梁婠醒神,踧踖不安:“夫主是何时知晓?这事性命攸关的,应该只有太师知情吧?”
陆修淡然道:“也许。”
梁婠心虚点头:“夫主还真是信任妾,这般惊天秘闻也敢告诉妾。”
陆修捏着手中的柔如无骨,定眼瞧她:“自然,你是我最亲密之人。”
梁婠表情讪讪,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逝者已矣,夫主又何必——”
话说一半,住了口,只觉没必要,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她自己都放不下仇恨,又有何资格劝解他人?
甚至,她会更能理解那些恨意……
见梁婠白皙的小脸上墨瞳闪闪,抿起朱唇阻断未说完的话,神情之中有丝丝懊悔,细微的变化,陆修悉收眼底,不由扬起唇角。
他凑近,“卿深得吾心。”
四目相对,鼻息交缠,梁婠惊觉他眼底的意味,身子后倾就要避开,却被他抢先扣住后颈。
惊愕之际,冰凉柔软的唇已覆上她的。
许是经过上次,明显大不一样。
只是浅尝辄止,不等她伸手去推,陆修已迅速撤离。
梁婠想发作,却又找不到理由,忍着气移开眼。
勾践还卧薪尝胆呢,她也只当尝胆了!
余下的话,梁婠也没心情再说,静坐着。
陆修瞥了眼坐得笔直的人,长臂一伸,轻而易举就把她拢在怀里,扶着她的头靠上自己的肩,“歇会儿。”
太师府门前。
莫不是因在车上戏惹了她,陆修一反常态,竟不顾渊一众侍卫在场,破天荒地掐着腰将她抱下车。
只表情恢复惯有的淡漠。
到底是她见识浅薄了,除了自个儿,他们都只垂着眼盯着地面,不该看的,一眼不看,不该出的声,一声不出。
陆修携着她就要走,梁婠却扯住他的袖子,朝他的唇指了指,不停使眼色。
陆修蹙眉,不明所以。
梁婠干脆直接上手,欲帮他拭掉刚沾上的唇脂。
指尖触碰唇瓣,软软柔柔的,梁婠草草擦了下,就忙忙收回手,明明刚才还是冰凉的,不知为何这会儿却烫手。
梁婠也不看他,转身僵着手臂就往门口走,貌似指尖沾的不是唇脂,而是火种。
迈出的脚步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