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让白露几人将桌上的东西撤了,只剩她俩。
她也不想再拐弯抹角,干脆道:“你想要留在太师府、守着大司马夫人的头衔,不是都如愿了,还有何不满?”
不满?
曹鹿云像被抽了一鞭子,疼得浑身都在冒虚汗。
为何觉得她该满意?
这些难道不是一开始就属于她的?一个人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有错吗?凭何理直气壮觉得她该满意、该知足?
何况现在所有的都是假的,她要的是真的!
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就没必要再惺惺作态。
曹鹿云直直望过去,嘴唇发白,态度克制:“梁婠,我不喜欢你。”
这话已经是她尽可能端着礼仪教养,说出来的委婉之言。
梁婠惊讶一瞬,笑了起来,点头:“我知道,从你第一次见我,你就讨厌我,我能感觉得到。”
人的感觉,有时候真的很神奇。
梁婠收了笑容:“所以你就想利用流言把我毁了?”
曹鹿云低下眼,并不回答。
梁婠静静观察她的表情:“你难道不知,他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吗?”
曹鹿云这才抬眼,扬起一抹笑:“那又如何,你的举动不也证明,口里说着不在乎,到底心里还是忌惮的。”
梁婠微微笑:“我只是有些意外,你为了除掉我,竟不惜和仇人联手,你兄长——”
曹鹿云沉了声:“你住口!”
梁婠果真不再说,瞧着她。
曹鹿云不再如往日温柔端庄,变了脸色:“你以为我是阿父和丹青?什么都不知道吗?”
梁婠不动声色。
自曹鹿云嫁入太师府后,梁婠就觉得她的所作所为,与从前有些不同。
她若单是为她自己鸣不平便罢了。
如果不是,后面还有人……
那陆修的身世,她可有告诉那人?
梁婠叹息一声,“除了他的心,我没法控制,其他的我可以都可以还你。”
曹鹿云可见怒意:“你这是在向我炫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