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潜摇头直笑,笑得胸腔震动,好像她问了个极傻的问题。
是啊,只要他杀人,少不得要做成物件的,他又怎会担心这些东西送完就没了?
“陛下对妾真好!”
梁婠笑脸如花,心若冰原。
现在想想,真是稀奇,当初竟还能给她留了个全尸!
不想话音一落,高潜狠地将人抱住,力道大得简直想要把她捏碎。
他心头浮起难以言明的欢喜,这世上终于有人懂他了!
梁婠咬着唇,憋着气。
高潜也不多耗,松开她,扭头认认真真去看展架,一个个器物仔仔细细去选。
游移的目光猛地定住,几步走上前,抓起一支洞箫,白骨森森、寒气逼人……
他低着头细细摩挲,爱不释手,“它原不该出现这么早——”
顿了顿,他望了过来:“夫人可知孤最擅长的是什么?”
梁婠想也不想:“陛下精于音律,诸如琵琶、瑟、笙……”
高潜看着眼前如数家珍的女子,笑容益发深了,不等她说完便将洞箫置于唇上,闭眼吹奏。
哀哀箫音,茹泣吞悲。
昏暗又空荡的内殿里,梁婠看着这诡谲的一幕,寒意从骨髓里透出来,全身血液都带了冰碴子。
她仿佛只身站在茫茫大雪夜里……
梁婠忍着惧意瞧着、听着。
一段白骨竟也被吹得缠绵悱恻,当真是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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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吹完,高潜望了过来,眼里的光芒,像鬼火,幽幽的。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