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神色一凛:“不许胡说。”
梁婠拉起他的手,无所谓笑笑:“在梁府的那几年,他们教了我很多,起初我不肯学,教坊的人拿我没办法,打不得又骂不得,梁诚便断水断粮,不给我吃喝,不过,我也不在乎,不吃就不吃,饿死正好。”
陆修眯眼,一言不发。
梁婠嘴里微微发苦,道:“可惜,我没饿死,只是饿晕了,再醒来时,人已经被他们绑住,然后,他们在给我喂的水里,掺了那种药,我便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扒了我衣服,再用手——”
陆修轻声打断:“别说了。”
梁婠靠在他的怀里,扯着嘴角笑:“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本就是梁诚花了大价钱,精心调教出来,供士族权贵取乐用的,又怎会不深谙床笫之道?只不过,我打心眼里抵触这些,自然不愿意——”
“可是,这也仅是我所学的一部分而已,我坦白告诉你,是因为你与他们不同,而我也并没有刻意拿那些去对付你。”
陆修心中绞痛,紧紧抱住她:“我知道。”
梁婠吸了口气,淡淡笑了一下:“我从未同旁人说过这些羞于启齿的经历,就连冯倾月也不晓得,可是,无论说不说,它们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既然是真实发生过的,我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
陆修抚着她的头发:“我若早点——”
梁婠推开他一些,失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那时应自顾不暇了。”
她从不会等着别人来救。
梁婠顿了下,认真看他,明珠就是明珠,即便蒙了尘,依旧不能否认他的美丽与珍贵。
世人都只看得到他光采夺目的一面,却不懂珍珠在成为珍珠之前,也不过只是小小的一粒沙,需得熬过漫长的黑暗与磨砺,才能重见天日,绽放属于他夺人的光华。
梁婠抬手抚上他的脸,细细描摹着他的眉眼,兴许国公没说错,她的的确确是祸水,这不,就连前世权倾大齐的陆太师,都即将要折在这儿了。
她扬扬唇角,带了些自嘲。
陆修握住她的手,贴在脸上。
四目相对,两处叹息。
半晌。
梁婠望着他的眼睛:“陪我吃点东西吧。”
“好。我去命人——”陆修说着要起身。
梁婠将他拉住,微笑:“这么晚了,就别惊动他们了,你不是可惜那些餐食,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凑合着用些吧。”
陆修扶起她:“好。我也可以给你帮忙。”
梁婠犹豫了下,还是点头。
她系好衣带,正要起身,冷不防有黏稠异物自腿间蜿蜒滑落。
梁婠嘶的一声,倒吸了口凉气,脸唰的一下就红了,重新坐回去,僵着身子,再不敢动。
陆修奇怪看她:“怎么了?”
梁婠咬了咬唇,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