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家书,每隔一段时间,皇后便会让人带给她一封家书,这是其他宫人没有的恩典。
素兰准备放入袖中收起来。
曹若宓放下笔,笑问:“怎么不看看?你边看本宫边同你说话。”
素兰猜不透皇后用意,躬身道:“奴婢不敢。”
文瑾板着脸:“娘娘都允了,不必不敢。”
素兰怯怯拿着信,余光观察两人的脸色,见并无不悦,才打开信。
曹若宓道:“淑妃此次只落个禁足,实在有些可惜……”
素兰捏着信跪地认罪,抬起的眼睛水汪汪的:“是奴婢无用,不能为娘娘排忧解难。”
曹若宓眼含笑意,语气温柔:“这怎么能怪你呢?你能想到对蝴蝶鲤下手,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过——”
她停下来看向文瑾,文瑾会意,朝着偏殿轻唤一声。
素兰再抬眼,就见两个宫人抱着一盆菊花走了进来。
这个季节能瞧见花实在难得,更难得的是花色碧绿如玉、盈盈欲滴。
素兰在阆桦苑的时间也不算短,期间见过不少名花异卉,但似这般品相的着实稀少,乍见之下,不由看呆了眼。
曹若宓淡笑一下:“找个机会让沅芷知道阆桦苑有一盆‘绿牡丹’。”
素兰压下心底的好奇,俯身一拜:“是。”
素兰带着花走了。
“娘娘觉得她可靠吗?”
有人从偏殿款款迈了出来。
曹若宓将方才抄写的佛经交给文瑾,说道:“本宫不觉得她可靠,只觉得她尚有用处。”
张宝月低头:“是妾浅薄了。”
曹若宓上前,亲昵地拉着她的手,一起坐下:“本宫倒是不知弘德对淑妃了解颇深呢。”
张宝月双眸沉冷,直言不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曹若宓叹着气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先前本宫见你主动与她来往,还以为你——如何也没想到你们还隔着这一层,倘若不是顾忌着主上,本宫必帮你处置了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