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搁下笔,眼睛直直盯着她,气势逼人。
“本宫做一天皇后,你便得跪拜一天,不懂吗?”
她眸光冷,声音更冷。
梁姣本能瑟缩一下,可也只是极短的那么一下。
还跟她耀武扬威呢?
梁姣微微抿唇笑了笑:“你若还有机会回宫,我再给你受礼吧。”
她眼里尽是意味深长,目光不屑地打量着梁婠。
梁婠也看着她,面无表情的。
就这么看着看着,梁姣心底忽地有点恼火:“你就不能放过他吗?”
咬牙切齿的。
梁婠垂了垂眼:“将军夫人何意,本宫听得不懂。”
“听不懂?”梁姣脸色不好,气得胸脯微微起伏,“梁婠,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就别装了。”
梁婠不理会她,继续提笔作画。
梁姣忍无可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笔,不出所料,墨汁洒到画卷上,好好的一幅画硬生生给毁了。
这还远远不够。
梁姣夺过笔,发狠似的将笔甩到地上,使劲踩了几脚,转头又拿起案几上废掉的画卷,疯了似地撕扯,一刻不停地撕,很快,一张宽大的画纸被撕得粉碎。
她扬手一撒,下雪似的,纷纷扬扬。
梁婠静静看着,很明显,梁姣受了很大的刺激。
梁姣越气,她越平静。
梁婠冲着暴怒的人,柔柔笑了一下:“本宫没什么好装的。”
说罢坐下身,完全自信从容。
梁姣咬紧牙槽点点头:“对,你是没什么好装的,因为你压根就没打算装,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的呢!”
“芄兰之支,童子佩觿。虽则佩觿,能不我知。容兮遂兮,垂带悸兮。”
她冷笑两声,不无鄙夷:“你的倚仗马上就要没了,就忽然想起他了?忽然想还有一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吗?”
“梁婠,你还要脸吗?还知道礼义廉耻怎么写吗?”
梁婠抿了抿唇。
其实,她也没做什么,只是亲手画了一幅画,在留白处题了几行字,再命人送去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