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血肉迸裂的声音,与此同时身子落进一个怀抱。
梁婠一抬头,对上一双乌黑的眼,充满杀气。
有人拭掉剑上的血迹,走过来,语气冷厉:“就是她?”
梁婠垂着头,惧怕得缩成一团,眼睛根本不敢看他们。
黑衣人蹙起眉头,垂眸瞟一眼怀里身体发抖、将他衣襟抓得紧紧的人,不答只道:“我们先离开这儿。”
另一人目光飘过来,望着黑衣人欲言又止,顿了顿,看向地上的两具尸体:“对,还是先离开这儿。”
先前那人收剑入鞘,气势如牛:“山下到处都是官兵,四处都在查人,我们行动已是不便,又如何带着她瞒天过海?”
梁婠眯起眼,眸光沉冷,埋头又往黑衣人怀里缩了缩,看起来柔弱可怜得很,可偏偏又十分依赖信任他。
黑衣人身体僵硬,眸光不自然。
他放下怀中的人,又解开她被捆住的手脚。
梁婠微微抬起眼,红眼睛里泛起泪光:“我等了好久,你都不回来……幸好你回来了……不然我就被他们……”
她吸了吸鼻子,又低下头,委屈得不行。
同伴看到两人这情形,眼神怪异。
黑衣人看看梁婠,又看看同伴,总觉得哪里不对,想解释又不知解释啥。
有些气恼瞪她:“你再废话,我就把你嘴堵上。”
梁婠点点头,脚下往他跟前靠了靠,汪着眼泪看他一眼:“别堵,我听你的就是了。”
同伴脸色变了又变,再看他们的眼神是别有深意。
这孤男寡女处了两日两夜,想必是……
一个同伴挤眉弄眼地拍拍黑衣人的肩:“危月,看不出来啊,你还挺会。”
黑衣人对上他意有所指的眼神,脸腾的一下红了,再想到昨晚她吐了自己一头,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黑。
“你在胡说什么,还不赶路?”
他说罢取下肩上的小包袱,气冲冲甩给梁婠:“还不去换了?”
态度很凶,力道很大,砸得她身子一晃。
梁婠心里暗骂一句,看他的眼神战战兢兢:“你能陪我一起去吗,我,我一个人,有点怕……”
黑衣人脸一沉:“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梁婠目光往同伴身上停了停,再落回他脸上,见他带着怒气的脸十分不耐烦,抱紧怀里的包袱垂下眼帘,轻轻摇头,转身一瘸一拐,准备寻一处换衣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