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是你提的,决策也是你下的,执行者还都是你的亲信,明摆着不把满朝文武当回事。怎么着,遇到难题解不开想起我们来了?
别,谁拉的屎谁擦屁股,有本事你就再灵光一现力挽狂澜,没本事那就等着出乱子吧,当臣子的做不了皇帝的主,您请!
“诸公也是这个意思?”面对如此赤果果的挑衅洪涛倒是没急眼,用眼光扫了扫其余几位大学士,等待他们表态。
“……”
“陛下睿智多谋,臣拍马难追。”
“皇上高瞻远瞩,思虑甚远,臣自愧不如。”
“老臣以为,把半数以上迁往川陕,余下就不足为虑了。”
面对皇帝若有所思的目光,叶向高、方从哲、李戴选择了低头不语,李廷机、吴道南则明确表态站在沈鲤一边,三比三泾渭分明。
剩下一个翁正春既不算皇党也不属于文官集团,他是真想在任上有所作为,怎奈当了二十年翰林,没有一天执政经验,肚子里除了经史子集空空如也,想破了脑袋也只有嚼太祖皇帝吃剩的馍,打算再来次湖广填四川。
对于这个场面洪涛还是挺欣慰的。没白白努力了六七年,总算是有点成绩,至少在内阁里已经形成了势均力敌,不用整天听这群无君无国,只想着个人荣誉和家族利益的家伙们唱高调了。
返回头来想一想,也挺替便宜老爹万历皇帝鸣不平的。他可没有前知五百年后晓五百载的本事,更无法打破时代礼法的束缚,面对这么一群蒸不熟煮不烂死鸭子嘴硬的玩意,只能选择自暴自弃不闻不问,结果还成了背黑锅的。
“嗯,沈阁老这话说得好!王安,把这句话记下来,时刻提醒朕以后做事一定要思虑周详,少给大学士们添麻烦。但今后谁若不肯领命,领了命拖延推诿,就是信口雌黄欺蒙君上,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