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四下看了看不时地朝着任清蕊张望的行人,神色逐渐变得平静下来,探着身子压力了声音。
“哥哥没心情跟你斗嘴,我问你,在金刚山见到你爹娘了吗?”
任清蕊的神色也变得平静了下来,目光充满感激的对着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见到了,谢谢大哥哥你的帮忙,如果不是你帮助,小妹只怕一辈子都无法跟他们二老团聚了。
小妹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柳明志端起茶杯示意了一下:“客气了,这是咱们之间的当初的约定,哥哥我也是不想失信于人而已。
你爹那个老东.......老骨头还好吧?”
“一切安好,就是比以前清瘦了些许,不过身体上到没有什么大碍。
小妹赴京之时,爹爹他已经带着娘亲回归故里了。”
柳明志眉头微挑,沉默了片刻:“回家乡了,不想继续当官了?”
任清蕊神色黯然默默的摇摇头,嘴角扬起一抹苦楚的笑意:“我爹说他经历了前面的事情,已经看透了一切。
本以为是春风得意,想不到眨眼之间就沦落成了阶下囚。
又以为是技不如人,谁知最终不过是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随手可以舍弃的棋子而已。
他告诉小妹,在金刚山的这些日子已经看透了,看清了。
先不说能不能重回官场,就算有机会回去,也不想在涉足了。
累了!
还是回乡养老的好,山水田园的日子非但他自己心里踏实,别人的心里也踏实。
虽然小妹不知道我爹口中说的这个别人是谁,不过想来应该是他之前的那些政敌吧。
但愿我爹的退让,能让这些人网开一面,既往不咎!”
柳明志抿着嘴角,端着茶杯把玩着,目光盯着任清蕊沉重的神情打量了许久。
“你爹倒是个聪明人,都说官场如战场,可是在为兄看来,这官场可比战场可怕多了。
小主,
战场上,起码让你死的明明白白,知道为何失败,因何而死。
可是这官场之上,往往有太多人死的稀里糊涂,不清不楚。
有时候,就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犯了什么样的过错,乃至到底有没有犯错。
可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大祸临头的那一刻,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错了,却稀里糊涂的与世长辞。
自己一个人死了也就死了,可怕的是甚至会牵连到自己的家人跟自己一起受罪。
还有一种人,他知道自己所犯何罪,可是当到了人生的最后关头,才幡然醒悟,这明明不是自己的初衷,自己为何会走到了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