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点点头:“那这位钟先生,又擅长何道呢?”
举人一愣:“我不姓钟啊?”
萧风哦了一声:“我见矮的姓艾,高的姓高,以为你不高不矮的正中间,就该姓钟呢。
我还在想呢,人都说名好书才好,起名字这么随意的吗?也太不用心了吧。”
举人忍着气:“学生姓居,并无特别擅长之道,但诗词歌赋,古风元曲,随心所欲,无可无不可。”
萧风哑然一笑:“草率了,原来你不是按个头起的名字,是按身份……
既然三位自认学识水平可代表江南士子,那今日本官就代表北方士子,与三位比个胜负。
若是三位胜了,本官自当上书朝廷,为江南士子争取更多的科举机会;若本官胜了,南北士子之争,就此成为罢论,如何?”
三人一愣,顿时都警惕了起来,他们三人凑到一起,窃窃私语几句,然后举人拱手施礼。
“大人吩咐,不敢不应,不知大人要如何比试?”
萧风淡然一笑:“就比你们最擅长的好了。你们三人,每人比一场,有一场你们赢了的,就算是江南士子赢了,不知堂下可有人反对?”
其实本来堂下的读书人中确实是有人想反对的,因为他们觉得萧风盛名在外,又是今科探花,想来也有些真才实学。
贸然赌赛,未必有必胜把握,万一输了会丢了江南士子的脸。可听萧风说完比赛的条件,这些人立刻就把反对憋回去了。
太狂了!真他妈的太狂了!
这三位也算我江南名士,你以一对三,让人家选最擅长的跟你比,还赢一场就算赢!你真当自己是神仙了?
赵文华假装被阳光刺眼了,举起袖子挡住脸,笑得浑身发颤。
萧风啊萧风,人狂有祸,天狂有雨,我看你今天真是狂到头了!
袖子忽然被人一下子扯了下来,因为太突然,赵文华一脸开心的爆笑没来得及收起来,暴露在了萧风眼前,及全场的众目睽睽之下。
“赵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儿了吗?”
赵文华十分尴尬:“不不不,是阳光有点刺眼,所以我挡一下。这个表情是因为,对了,阳光刺眼吗,所以眯起眼睛来不是很合理的吗?”
萧风抬头看了看:“赵大人,今天阴天啊,哪来的阳光?”
赵文华揉揉眼睛:“啊,眼花了,眼花了,大人请不要在意我的眼睛问题,还是赶紧开始比赛吧!”
萧风松开赵文华的衣袖,大笑着转向那三人:“你们谁先来?”
三人又商量了一番,决定由高个秀才率先出战,矮个秀才第二轮。这倒不是因为高个秀才水平最高,而是矮个秀才的词曲需要准备更长时间。
元朝,是距离明朝最近的朝代,宋词虽然也是有词牌子的,但因为年代久远,人们早已忘记词牌子的曲调了。
因此固然宋词风流雅致,但后人却只能吟诵,能编曲来唱的极少。反而是元曲,虽然在文采辞藻上略输一筹,但因为有现成的曲调,反而更加易于传唱。
所以比元曲,不但比的是写词的文字能力,还要比作曲的能力。真正的元曲大家,不但能填写现有的曲牌子,还要能创造新的曲牌,谱出新的曲子来!
他们本来也没想到萧风要当场比试,因此,自然也没带着乐器来。
矮秀才立刻让堂下认识的读书人,去秦淮河的花船上,找最专业的的那条船,请她们带上乐器,就说艾秀才要做新曲了,做完白送给她们!
堂下有人飞跑而去,高秀才矜持的一笑,上前一步:“大人,艾兄的乐器准备需要时间,学生就先请大人赐教吧!”
萧风微笑点头:“你要做诗,还是词?要限定题目吗?”
高秀才道:“既然大人问到是诗还是词,显然大人胸有成竹,那学生就干脆做一首诗,再做一首词,分别请教大人好了。”
嗯?围观众人都被高秀才的无耻惊呆了!
说好了一人比一场的,你这可好,打蛇随棍上,咬住萧风的一句话头,硬是把你的一场变成了两场!
以萧风此时的身份,这诗、词任何输一场,按前面的话,只怕都得认输啊!这样一来,三场赢一场就变成了四场赢一场即可!
要不说读书人鸡贼呢,围观群众们默默叹服,赵文华开心地举起了两个袖子,做了个双保险。就算萧风一下拉掉一个,还有一个挡着呢。
萧风微笑不变,只是看向高秀才的眼神陡然变得犀利无比,一闪即逝,高秀才看在眼里,心里一抖,但此时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既然今日话题是因科举而起,学生就以‘人才’为题,向大人讨教!”
萧风微微点头,他倒不是真的像赵文华想的那样,狂到没边了,而是他知道,中华文化,源远流长,自己多占了几百年的便宜,就算自己文采不够,总有大佬能挺身而出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秀才微一沉吟,居然在大堂上踱起步来。
靠啊,这是要干什么,七步成诗吗?堂下有好事者也跟着起哄数了起来。
“……三步,四步,五步,六步,七步!”
“八步,九步,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