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情绪让他精神疲累,并无实际用途。
他压低声道:“全都是乱臣贼子!”
正在上蹿下跳的夏侯梨是贼子,满朝文武也有近半是乱臣。他们全部出身启国各地豪门望族,本地驻军不是同族就是他们门生故吏,要不就是沾亲带故拜了码头,启国国主的话在本地还没他们好使。看贼兵来势汹汹,他真有些怕了,想抽调兵马拱卫王都。
朝中文武九成反对。
前线抵抗贼兵本就很吃力了,这时候还将后方以及边境驻军调一部分到王都,万一邻国这时候趁虚而入怎么办?那些地方兵力空虚,不正落了贼兵下怀?此举万万不可!
群臣反对,国主也无可奈何。
以前因为定海神针就在王都不远处隐居,启国国主不担心人身安全,一度连护卫王都的禁军都不上心,宁愿少一点也不能都是外人!
定海神针消失之后,国主不敢声张,尝试找机会将兵权收拢回来,几次三番都遭到了各家阻挠。他甚至不敢表露太多对王都禁军的关心,生怕被眼尖的看出他虚张声势。
这些年变本加厉敛财也是为此。
他需要暗地里筹建值得信任的兵马。
怎奈何时不待人,人算不如天算。
他现在极度没有安全感。
“倘若世上真有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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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能降在自己身上?
启国国主坐在桌案前的阶梯上,手臂搭在眼前遮住烛光,随着呼吸频率调节,逐渐恢复理智。贴身伺候的内侍见状,暗中挥手让殿外伺候的徒弟进来收拾残局。他凑上前,尖细阴柔的嗓子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温顺问:“陛下,今日可要幸哪位夫人?”
“没兴致。”
内廷让他没安全感。
说着扫了眼弯腰打扫的内侍。
“抬起头来,似是生面孔?”
“是奴家半年前收的干儿子,怕他不懂规矩,留宫外宅子好好调教规矩才进来。”
“哦,瞧着确实有规矩,你教得好。”
他只用投去一个眼神。
伺候多年的心腹就能知道他的意思,立马让人安排。自从彻侯不告而别,他就染上了怪癖。一开始还只是增添守夜人马,随着时间推移这一招也不奏效了,他已经“病入膏肓”,非要人睡在自己旁边。再进一步,逐渐在这些人身上找到别样又安心的乐趣。
对男宠,他不挑颜色,挑实力。
必须是武胆武者,睡在旁边他才安心。
内廷不是正常男人能随意涉足的,宦官就没这顾虑。国主有需求,自然会有人替他盘算。一开始从民间挑选天阉武者、在内廷找寻有修炼天赋的内侍,之后去人为制造。
甚至还有人主动攀附上来博前程。
那个小太监相貌不咋地,身段倒是健硕,瞧着就很让人安心。大敌当前,他没兴致折腾,略有困意便阖眼养精蓄锐,明日还有许多琐事要处理。入眠之前,心中仍担心那个诱敌之计有几分作用,能否打击贼子的士气……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晚,他做了个极好的美梦!
梦中的他高坐王座,贼子夏侯梨被五花大绑押解跪在殿前,后者见大势已去,期期艾艾求饶,只求苟且偷生留一命。启国国主并未遂了对方,而是命人将此人拖入蚕室。
对外说斩首。
实际上废了给自己当娈宠。
梦境过于美好,虽未看到夏侯梨相貌,也不妨碍他唇角含笑,笑着笑着就笑醒了。
准确来说是被怪异摩擦声吵醒。
一睁眼,一名绝世佳人就这么猝不及防闯入眼帘。对方正支着腿坐在自己床榻旁。
哦,原来还是梦啊。
视线逐渐聚焦,他看清对方手中的物件。
右手持刀,左手拿砥石。
摩擦声就是砥石跟刀锋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