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窗户,扑面而来的感觉,凭窗而伫立,北静荒厄不能感受倚窗而立听遍风雨的洒脱。这由窗棂所构成的雅致景色,似被涂画一般汲取进了室内,打破了原有的沉闷格局,让一成不变的墙体增加了一丝若隐若现的呼吸感。这份极具灵气的雅致,不禁使人越发的舒逸、安置。
“呵…也许就这样了吧!”北静荒厄还是躺在木榻上,他一生劳碌奔波,久也不享片刻的安宁,此刻他叹自己算是老天眷顾,躺在这里也许还不错。
室内摆放有几案,和茶杯,在靠窗的角落里,让偏厅隔出来的素雅,让这里平添无限的闲逸。这些瓷器本就是孟索他们旧置换新来的,却偏偏被人所重创,无法行事。本来他对这些器具不感兴趣,只不过下属也是借职务之便,顺便买来的,好在他们性命无忧。从他们被伤的状况来看,似乎是一般的江湖手法,无法判断是谁,不过有人竟然无视括易一室的威慑,那么这就是一个相对危险的讯号。好在他托“铁铉横”发出了自封存“君子令”以来,第一个传达的命令,算是对这件事情有了应策。老大甘修雎没有回来,想必是去筹措部署即将要对名动宅咄咄逼人而来的威胁。他就算交出了外室的权柄,但面对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唇齿之痛,他甚是明白,此刻不易兄弟阋墙,同室操戈,所有的成见必须放下,他没有交出“萧从戮”这些潜藏在暗处的势力,但却招来了北静府这个外援,船借水势,水借船势,他打算把北静子敬交付给老大甘修雎,好助他一臂之力。现今的局势是手上越有筹码,他们的理想与所做的一切努力将有所依凭。对于皇室的失望,他们可是深有感触,当初的“名玄拘”如何的匡扶陈朝,一但威胁皇权,就被清除出了去,才会有北城王明寂率名姓子弟攻占广陵,形成了割据一方的敌对势力。
木榻有些摇晃,为了便于呼吸,调节心绪,北静荒厄让人挪置,靠着了窗间的中心位置,他看到了绿荫下的一缕青丝倩影,是宛动如灵,俏丽依人。所以他屏退了伺候在身的两名侍婢,因为他知道来的是谁,这个女子总有一丝诧异的惊喜,让他赏析。随后听到一阵如银铃般爽朗的笑声跟着一缕浮香传来,只见那个英姿飒爽似千唤万唤始出来的金玄瑛,俏皮的从楼梯里,繁花紧簇的走了上来。她来的适中,一切和谐的让她每一步的步调都充满音符,如果这是琴音,那么弹弦的就是那一阵柔和且一声声袭来的步履。
“原来是你,金姑娘你这是打算让我替你夸赞你的美丽么!”北静荒厄先是一睹,就被惊艳到了,她不料这个魅力非凡的女子竟然如此靓丽绰约。一袭湖绿色的衣衫如同苍翠的青山,被一笔泼墨俊俏如皲裂般的渲染,当她靠近时,并可感觉那一份与众不同的气势,随着如绘笔画的轮廓让一颦一笑,尽收眼底。
金玄瑛嫣然一笑,款款深情的白了一眼,娇嗔幽怨的道:“先生也来取笑我么,看来你的伤势没有她们所说的那么严重嘛!”
这一眸的眼神,乖乖的不得了,北静荒厄几乎被勾陷到了,竟然吃惊的一阵噎塞住,她这倒是怎么了。
“给我倒杯茶吧!”北静荒厄气度不弱,虽是被突兀到了,但却仍旧保持一贯的肃凝。
金玄瑛当然能感受到那随手间就凝聚住的威示,她因为甘修雎的缘故,不会是一般的侍婢,但她却不敢僭越身份,北静荒厄这没有命令似的随性一说,她不容怠慢,虽然是岔开她的抢白,但是总有一丝不敢抗拒的威严在里面。
“对了,先生的伤如何了?”金玄瑛走到案几边,拿起那一盏未曾喝过的茶盅,递了过来,她见北静荒厄虚弱无力的靠在木榻上,早也没了初见时候的风采,虽是羸弱但却无损他不怒自威的不凡气度。不禁顿了一顿,小心翼翼恭敬的将茶盅举到眉前,俯身一躬,问候道,“难道还是不能起身么。”
北静荒厄习以为常,不对金玄瑛的恭敬有所诧异,他伸了伸手,却无力接过,并很是讽意的在嘴角噙出一丝笑容,淡淡的却不黯默。
金玄瑛温柔的揭开茶盏,竟不顾忸怩的作态,俯身挨了过去,将瓷盏凑到北静荒厄的唇边,不容拒绝的道:“这算是先生替我一救的报酬。”
北静荒厄空白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异样,仅是瞳孔里映照出了金玄瑛那娇媚如妻似的模样,他没有迟钝,也不曾感觉唐突,只是嘲笑自己的无能,竟然让一位还美丽动人的卿本佳人端茶递水,这还是那个叱咤江湖的北静未销么。所以他浅抿了一口,算是回应。
金玄瑛突然就黯淡了下去,惊然失色,她本想打扮的倾国倾城的,却不料还是打动不了北静荒厄,就放下茶盏,转身走到窗前,柔易的脊背堪堪一弯,就匀称的俯身趴在窗台上,自顾的支颐而呆。闻听她幽幽的一愁,自怨自艾的道:“先生啊,你说‘主人’他能否还和往昔一般,顾虑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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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北静荒厄没有将这失礼的怠慢放在心上,他对金玄瑛是兄长对小妹的平常,竟然她心里还是放不下甘修雎的身影,那么他安抚慰藉又有何用,一笑而道:“我这大哥,风流不羁的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