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是谁都不行!
他立刻抬起头来。
那是一张肤色微深的脸,眉骨深刻,光照不亮。
他那模样实在算不得讨喜或亲近。
而是一条恶犬,咬牙切齿,眼伏阴翳。
“六小姐。”
他一字一顿,“我是您的贴身护卫。您在何处,我在何处。”
“我都说了,我不带你!你倘若是后悔刚刚拒绝我没拿到赏钱,那倒是无需担心,该给的赏赐我一分不会少你的,你在小白楼里一个人待着岂不是更开心吗?”
沈要无动于衷。
“六小姐。我要守着您。”
“我不需要你守我!我又不是坐牢!你也不是监狱头子!更何况这里是我家,我才是你的主子!”
他于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萧子窈还以为他这是应了。
谁知,只此一瞬,沈要却忽然张口说道:“六小姐,恕难从命。”
他简直要将她气绝。
萧子窈面上更红,便说:“我出去玩,是要去过节的,你不解风情,会惹我不开心,还会害我在朋友们的面前丢面子——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让你来选,是选红包赏钱我出双倍换你别来烦我,还是选一分钱都拿不到现在就被我直接赶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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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意拿身份来压他。
可沈要却是想也不想的就给了她答案。
“我都不选。”
“我选六小姐。”
“我只选六小姐。”
他如是说道。
如此这般,便是换萧子窈哑口无言了。
她于是哗啦一声从案前推来一只马口铁的饼干盒子,红红绿绿的,还挺好看,偏她用力太过,那盒子居然直勾勾的顺着桌面滑出去了,一直滑落在地,啪嗒一下子,就摔在那里。
她忽然就愣了一下。
愣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语音急转。
“东西你拿去。”
她的眼光没在沈要的身上,“我不出去玩了,我明天一天都在小白楼里待着,这总行了吧?”
沈要矮下身来,只管安安静静的拾起了那只小盒。
他只在洋人的橱窗里见过这种马口铁的盒子,一般是用于装饼干的,就连印刷也很是精美,眼下这只便是了——上头圆圆环抱印一面身缠彩灯的绿树,红衣老人骑鹿车飞过,投下礼物给不知是谁的那些人去。
他没吃过饼干,也没收过礼物。
他于是握着那只小盒,没再言语。
谁知,萧子窈却在旁催问道:“沈要,我问你话呢——我问你行不行?我说我明天不出去玩了,所以你不用跟着我了,我们都在小白楼里发呆,行不行?”
沈要嘴唇轻颤。
“行。”
萧子窈立刻拂袖一笑。
“呵,我还真是分不清你我之间到底谁才是主子了。”
“六小姐是。”
“真为难你还记得还知道我才是主子。”
她没好气的说道,“东西拿走,你,人——出去,无论是去院门口站岗也好还是自行回房也罢,都随你的便,反正今天别让我在小白楼里看到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
沈要起身的动作很慢很慢。
不过,与其只说他起身的动作很慢,倒不如说,眼下,他似乎整个人都被冻住了似的,无论做些什么都很慢,手慢脚慢,就连眼睛也慢。
他甚至很慢很慢的望定了她去。
这样可以多看他的六小姐几眼。
他早已找好了借口。
倘若萧子窈再说他些什么、为什么还赖着不走之类的话,那他便说,刚刚捡东西,弯腰的时候腿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