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不是你们饭店的常客?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
是时,一旁又有客人过来买单,那应侍生便有些为难的说道:“真的没办法哦这位小姐,我们饭店每天招待很多人的,我实在记不住的——不过我听您的口音应该是内地人,所以真的不要往心里去啦,这种事情在香港一点儿都不罕见,很多绅士都很乐意萍水相逢的请一个漂亮小姐吃饭的,您不用很去琢磨,也许以后有缘会再见!”
萧子窈眉心微紧,到底是问无可问了,于是微一颔首,当即便将乔少爷与胡少爷的钱给付了,随后回眸一笑,道:“走吧,上外头逛街去。”
胡少爷就说:“这怎么行,本来就不该AA的,结果现在还变成女孩子请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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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还请胡少爷别把我当成女孩子。”
萧子窈游刃有余的说道,“我偶尔帮人鉴定鉴定古董,又跟着表哥学学投资,不如以后你也当我是个老板好了。”
港区的男女约会,一向都是很有些固定节目的——先见面,紧接着一见面就吃饭,然后吃完饭再逛街,再之后边逛街边买花边送花,最后上太平山吹风,或者去冰室饮冰,条件好的可以开车载女孩子回家,差些的,就一道徒步,或坐黄包车。
胡少爷的条件好,是开了车来的,眼下车子正停在公路边上,他没急着开,因为要先逛街。
从浅水湾饭店顺着往前走,前后整整一条马路几乎都沿海,偶尔参差一两排骑楼,楼下种椰子树,很漂亮的,风一吹,既有海滩的咸味儿又有花香,原来是满街的卖花女,其中大多都是小孩子,都蹲晚点跑来赚钱补贴家用,能卖多少是多少。
胡少爷胸有成竹,立刻准备出一出手。
小孩子卖花,往往价钱都不贵的,他随意包圆场都不在话下,大不了一路买光,通通赠与萧子窈去,然后再请人放一放烟花,简直好主意。
谁知,此时此刻,他只管与萧子窈并肩走着,却愈发的觉得奇怪起来了。
“有冇搞错啊(有没有搞错),怎么今天路上一个卖花的小朋友都无?”
果然,胡少爷四下搜视,却见街边人的潮照样生机勃勃,人头流动,其中不乏也有许多小孩子,却十分罕见的连一个卖花童也无——好不容易看见一个抱着花篮跑过来的小丫头,然而,只消人多看一眼,便可见得那花篮里面也是空的,早就售罄了。
胡少爷好难解气。
这会儿,他已经一连放过去好几个小孩子了,几乎无一例外,各个儿都拎着个空花篮快步往前奔跑,他实在受不了,便一把揪住一个往边上拽去,说:“小鬼,你们今日怎么这么早就下班?”
“系噉?啦(是这样的啦),有个老板把我们这条街的花都买光,我当然下班!”
“什么老板?长什么样你可有看到啊?”
“老板不是都穿黑西装吗,反正就是白衬衫黑西装咯——哎呀,不同你说了,你们大人要下班的,小孩子也得下班的。”
话毕,那小孩扭头便跑。
胡少爷抓不住他,便痛苦万分的转向乔少爷说道:“扑街,我今日为何这么倒楣?我要同人家约会,结果要什么没什么!”
乔少爷有些汗颜,便安慰他道:“没有关系,我觉得子窈小姐也不一定很讲究这些的。”
“那糟糕了,如果她连这些也不讲究,那我到底该往哪些方面讲究?”
乔少爷想了想,说:“那我们再多走一走好了,然后带她去冰室吃糖水。”
“好!”
胡少爷兴冲冲的鼓气,“我不信我今天真的就这么背,小孩子的花可以卖完,但是冰室的糖水总不可能全被买空吧?”
然,举头三尺有神明,事不如人愿,不如愿之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胡少爷是顺着骑楼走的。
他眼尖,顺序先瞧见一间冰室,便与萧子窈这般说道:“子窈小姐才来香港没多久,大约还没怎么尝遍我们港区的甜水吧?”
“这是自然。”
萧子窈微微含笑,“我在内地就只吃杏仁酥酪跟红豆沙,来了香港才知道腐竹还能煮糖水呢。”
这原本是个笑话,胡少爷自然是跟着笑了的,谁知,正当他推开了冰室的门去,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哎呀,对唔住对唔住,这位先生不好意思啦,今日甜水刚刚好卖光了,下次再来赏光吧?”
话毕,还不等胡少爷开口,那店家便从台前绕到了门前来,手捧一扎鲜花,道:“来来来,这是赔不是的小礼物,这位小姐你就勉强收下咯,这花很新鲜的,是外面小孩子卖的,下次你一定再来我这里吃好不好啦?”
胡少爷于是青着脸退出了门来。
“怎么这样的不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