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句芒道：“这么多年了，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你就留在这里不行吗？”

“你没有！”无名氏大叫起来，“你们都不肯告诉我，我到底叫什么！我只是想知道，我究竟是谁！”

“这些回忆我早都看吐了，我不想再看了！”

“只有你，只有你知道我是谁！”

“如果这就是我为九狱魔尊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所能得到的最终结果，我接受不了！”

然后无名氏就对着句芒神君哭了，她走过去，捧着句芒的脸：“告诉我，不管你想我做什么。只要你告诉我，我……可以留下来，只为你。”

句芒看上去异常痛苦：“元君，我不能……我不能告诉你！”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无名氏嚎啕大哭，哭到浑身颤抖，“欺负我就那么有意思，啊？”

“我……从来没想让你难过。”句芒道，“我只是……无法对你说……”

陆子清从迷雾中走了出来，天啊，这个回忆真长，而且出现了很多以前陆子清想不通的信息。敢情无名氏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得知自己是谁？而九狱魔尊所允诺的，是告诉她这些？蓐收摧毁了建木，是跟九狱魔尊合谋的结果？

陆子清一边打量着无名氏，思考着前因后果，一面自言自语道：“这么说，你是元君私自下界后，遗留在世间的无数分身之一。你曾经作为鸿蒙派的弟子，在鸿蒙书院里读书，而后忽然遭受天罚，失去了一切记忆，就连存在的因果也被抹杀。”

“嗯，为了恢复记忆，陷入蒙昧之中的你，便不分善恶地跟妖魔为伍，去帮九狱魔尊做事，盗走刚出生的太子，引发了鸿蒙派和霄云派的火并。”

“会不会蓐收神君拔掉了建木，也是为了你呢？”

“娘的，你怎么不彻底灰飞烟灭，这不科学啊！按理说，元君被‘无’了，那你在世间的一切存在，都会随着缘分的消失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