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生下来就哭不出声,难为她摸爬滚打长到这么大,哪里知道生离死别是什么滋味。但这时候她也不会做什么扎人心窝子的事,难得有些不知所措。
幸好庄易在这里,他说罢也觉得许向阳事出有因,放软了语气,“人死不能复生,何况入了仙途,哪有几个能得圆满?说句招恨的话,早几年向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还提心吊胆。如今......”
魏西抬眼瞧了一眼强忍泪水的庄易——听称呼这人和死了的许向方似乎认识?
“如今有了准信,生者应当振作起来,后事该办就办,大仇应报就报。”庄易扶起哭声渐渐止了的许向阳,“你若哀毁骨立,向方也不好受!”
许向阳遮住眼睛,平复了些许,低声对魏西道:“多亏几位道友,若非三位道友胆大心细,家兄......”说到这儿话就梗在喉咙里。
知道许向阳这时候不好受,魏西道:“我知道,不必勉强。”
许向阳冲魏西拱了下手,跟庄易说了句见谅,便匆匆离开。
庄易却没急着走,他不等魏西开口,搬来凳子就坐在床边,大有和魏西好好谈谈的架势。
“还没谢过魏道友,”庄易开口道,魏西敏锐地注意到对方脸上那点压抑的悲伤消失得一干二净,“堂口镇的事多亏三位道友拔刀相助,向方的事也要谢一谢三位。”
秦枫跟护崽子的老虎一样窜了过来,摆出了专门用来应付暗流汹涌的表情,“庄前辈客气了,我们不过是接了宗门的任务。说到底这事还是庄前辈带人摆平的,我们碰巧出些力。”
庄易道:“堂口镇的事牵扯颇深,只怕调查来调查去耽误时间。三位道友若是有要紧的事,我这里就不耽搁几位的时间了。”
这话就是在赶三人走。
秦枫是不肯吃亏的:这庄易来的时候就语焉不详,只说过来抓奸细,闭口不提是魏西递了消息。如今三个人忙活了一遭,连钩漌和魏西一个比一个狼狈,他还想占了全部好处!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怒火中烧的秦枫皮笑肉不笑道:“我们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倒是伤筋动骨一百天,须得好好养着!”
连钩漌这时候也觉出味了,他帮腔道:“山高水长的,我拄着拐棍实在是不方便。再者说,堂口镇的事我们还是知道些的,多少能帮上些忙。”
连钩漌冲着魏西使眼色,试图让魏西反驳庄易这个吃独食的。
魏西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她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