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仙师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旋即不耐烦道:“有话直说便是,你有什么病症?”
“晚辈从八岁起,夜夜惊梦,醒来常常是因为自己的手掐着脖子。”
武阳王说这话时颇为冷静,仿佛话里得了怪病的不是他。
杨仙师指节敲了两下桌面,两根丝线从袖口钻出来,搭在了对方的手腕上。
“你一开始当夜游治了?”杨仙师遣词造句虽是询问,语气却是笃定,手指头按着丝线,轻微的调整。
见自家主子配合仙师诊脉,对他起居了解的燕青罗答道:“军营里条件有限,用了些法子,总是没用……”
“受惊伤于心,”杨仙师手指微动,两根丝线换到武阳王的另一只手腕上,“药石能医体肤,心病难医。”
“小伙子,”杨仙师眉头微动,“惊不生怖,怒不受焦。你这心性,不成大事都难。”
“不过,”杨仙师收回了自己的两根丝线,“你这病根不在这些上。”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旧事缠身,偏偏不肯忘却,你这才夜夜惊梦。”
“你看的大夫按夜游治,药不对症,不可能见效。”
魏西不用看都知道连钩漌竖起了耳朵,时刻准备捕捉八卦。
“晚辈知道了,只是能否有些法子,缓解缓解症状?”
魏西心里颇为惋惜,对方避讳着不提病根,自己也失去了一次聚众八卦的好机会。
“我这有个法子,你天天把困扰你的往事写在纸上,写成就烧了,”郑秋霞拿出一个纸包,“烧出来的灰掺几粒这个,服下,缓解掐脖子的症状。”
燕青罗替主子接过了那包药,几人又就着茶水聊了几句。
武阳王突然问:“这位小仙师,瞧着有些面善,不知道认不认识刘老侯爷?”
充当背景板的秦枫颇为惊讶,“定远侯刘老将军是我外祖,只是他老人家已经逝世多年,王爷少年英才,竟知道外祖。”
这会儿武阳王态度又有明显的转变,语气亲近了不少,“如此说来,小仙师还是莒城故人,又是忠烈之后,难怪看着眼熟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