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轻快语调下深埋的沉重心情,愣神一瞬,荻花题叶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忽嗅到一丝枣香,一块泛着淡淡嫣红的枣糕,已被一只纤秀的手送到了他的面前,嘴边。
“吃么?”一双泛光明眸直直映入男子眼泊,似要落进荻花题叶心海一般。
而在男子闻言下意识启唇吞食糕点的举动过后,玲珑雪霏更是把眼睛弯成两个月牙。
一口糕点堵住荻花题叶话头,无声揭过此节的她自顾自地带着鼻音往下说:“但我很想念过去的日子,有你、有我,”
说到这里,似是觉得过于露骨,玲珑雪霏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风,我们三人可以同从前一样,一同上学,偷偷外出,写生、饮酒、赏花。”
个人爱好的先后顺序反映心中地位高低。
莹莹水眸凝视男子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庞片刻,微妙察觉荻花题叶露出的些许意外心情。
思忖片刻,玲珑雪霏这才委屈巴巴地加上另外两个人的姓名:“或许还有月和无心……”
“……”
玲珑雪霏静卧在软榻上,宛如一枝雨后荷塘盛开的莲,是那般的纯然、清新而文秀。
好不容易将搀扶着醉酒女子上床,再将之哄睡的荻花题叶这才来到案前,心有感触之下,男子信手化出白宣笔墨,旋即凝神挥毫、从容落笔。
但见荻花题叶飞烟笔墨勾勒写意姿态,倍见拟真韵致,伴随笔锋游弋,秀雅丽人展露真容,跃然纸上。
这厢男子沉湎丹青妙境,另一边是佯作入眠意图一听荻花题叶心声的女子闻得沁人墨香,妙目半眯半睁紧觑眼前挺拔背影。
以女子阅历自是不难看出荻花题叶当下动作,但画的内容呢?
脑子里头一瞬间冒出很多很多的念头,胸腔里的心脏更是砰砰直跳,玲珑雪霏最终仍是按捺不住心下好奇,掀被下床摸向男子背后。
放轻跫音来到自家心上人身后,她踮起脚,小脚上连袜子也没穿,十只脚趾可爱地抓着地板,像是一排整齐的白玉,伸长了脖子,看清画卷全貌。
笔法细腻精巧,构图别出机杼,可惜纸墨不过寻常,内心下意识作出点评,但更令女子瞩目的则是画中人。
身形窈窕、清丽脱俗,乌黑秀发绾成望仙髻,斜插白玉簪,简约点缀下更衬清新秀雅,整洁大方。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关键是画中人面容与自己全无相似之处。
虽说荻花题叶失明日久,但玲珑雪霏从来不认为这会难倒自家心上人;有人或许会说女大十八变,但画中人却又未令如雪女子全然陌生。
更准确的说,画中女子美目流盼展现的神韵更给人以莫名熟悉之感。
正当玲珑雪霏兀自沉思之际,察觉身后异样气息的荻花题叶放下梦笔,疑惑地回眸看去,刚要问女孩想做什么。
结果下一刻他就感知到一张面颊红扑扑的脸蛋带着股浓重的酒味凑近到了他眼前,闯入灵能视界,与他近在咫尺地贴近,那双乌溜溜的清澈眼眸还直勾勾地盯住他看,略显吓人。
荻花题叶最初时确实被吓了一跳,但他在发现女孩只是定定地看着自己就没有下一步动作后,哭笑不得的情绪也涌了上来。
他恢复淡定地看着抿紧嘴唇、一语不发盯住自己看的玲珑雪霏,好笑地问她:“你想干嘛?”
话甫落,那张可令无数男性魂牵梦绕的漂亮脸蛋就可爱地紧紧闭上眼睛,进一步凑近过来。
鲜红唇瓣带着柔软的触感落在男子脖颈,玲珑雪霏贝齿轻合,有些贪婪地咬着荻花题叶的喉结,不断吮吸着,留下宣誓主权的印记。
荻花题叶刚才还非常清楚的思路这时候似乎就彻底混乱了,直到唇瓣离开肌肤,脖间凉意传来方才拉回些许理智。
“解释。”
一只手刚好按在男人心口上,触及到他在刚才那瞬间迅速加剧的心跳后,之前还有些任性幼稚的玲珑雪霏就忽然变得乖巧下来。
抿了抿唇,醉酒女孩倒是显得分外清醒,只见她一昂脑袋,眼神如同在紧盯着一只自家试图偷腥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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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塞了好一会儿,荻花题叶才像是找回了语言能力,低沉嗓音略显沙哑,更富磁性:“有兴趣听故事吗?”
反问一句脱口,神奇的是,明明还醉得晕乎乎,玲珑雪霏却一下子就听懂了他所指的意思。
‘尚未长开的青涩肉体会不会被揽在她视若兄长的男人怀里,一面听对方讲述所谓的故事,一面任对方品尝那不可多得的花蜜,再将纯洁的花瓣一一拆下呢?’
脑海思绪不住翻腾,回放内容尽是女暴君挑衅言辞。
于是乎,下一瞬,男子便因此付出了代价。
一条赛雪欺霜,美至异乎寻常的玉手从宽敞的袍袖中探了出来,握住荻花题叶左臂,纤长优美的玉指略一发力,轻轻巧巧地就将男子抛上软榻。
前不久还需要男子搀扶的玲珑雪霏这会儿动作就格外灵敏,赤足点地飞上木榻,似是酒精影响发挥,女孩身形微晃,落点更见偏差,险要磕到木栏之上。
荻花题叶连忙把肩膀靠过去。
于是,她就又顺势抱住了男人的手臂,整个人如同一只小醉猫一样,依赖地倚在他身上。
暗夜,红烛流泪,静谧流动,红纱在清风的吹动中飘舞着,暗影斑驳的洒地面上。
耳边似乎连呜咽风吟都没有,静到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
她静静地趴在他的胸口,感受他慌乱过后不断调整恢复的喘息,心里面居然生出了一点说不清楚的高兴。
她终究是看见了他在乎自己的一面,只有这点就足够了。
荻花题叶过了几分钟才低声地开口说:“你不会是在装醉吧?”
“没有,”一句清脆且干脆的回答直接从他的胸口位置传来,随后拉开话题,“故事。”
不动声色地抽了抽手臂,没能抽出来,男子脸色怪异地皱皱眉头,又问:“是不是可以松开?”手臂触感很好,但太考验干部了。
“这不是听故事的正常姿势吗?”荻花题叶感受到他胸口的那颗脑袋动了动,语气还很理直气壮,“哥哥~”
随后玲珑雪霏臻首轻抬,落在男子肩头,娇声咬耳朵:“还是说——”花想要更进一步呢?
纤细柔软的手臂以芭蕾般曼妙的姿态放开,单手依旧抱着男子手臂不放。
粉袖轻摆,另一只手好似早在脑中预演过无数遍一般自然地拂过精壮肉体,划过胸膛、腹肌,溜至腰间,更甚者继续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