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王的一番话让隆基龙心大悦,采苹不辞而别称病不出的原因是这样的,难道还有比这更让人感佩的理由吗?
玄宗正要起身出门,李林甫手捧奏折扑腾跪下说:“臣有要事奏请圣上。”
“为何上朝时不奏?”
“圣上看了奏折便知臣为何要此时来奏!”
“今天你俩都是为宸妃而来,看来宸妃在皇宫里也不得安生。”玄宗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这江采苹是张九龄极力所荐,朝野上下纷纷议论寿王全家之难皆是张九龄与江采苹所致,难道这不是后宫与朝臣结党营私吗?”李林甫知薛王素与张九龄不睦,以为他也是为宸妃昨晚的失礼而来,便更加有劲地肆意而言。
“营什么私?”玄宗深为李林甫亵渎了采苹的人格而厌恶,很不客气地问了一句。
“这江,不,这宸妃”,李林甫看到皇上瞪了他一眼便马上改口,接着说:“宸妃没有诞下皇子公主,偏要让圣上最疼爱的寿王一家不得安生,安的什么心路人皆知,要是惠妃娘娘还在……。”李林甫说着竟呜呜咽咽起来。
玄宗皱了一下眉头,不耐烦地将奏折往案上一撂说:“李相先退下,朕和薛王还有要事商议。”
薛王最知道玄宗的心,知道李林甫已惹得皇兄恼心,便忙说:“宸妃娘娘贤德达礼、淡泊清心,对圣上最是敬慕和用心,岂容尔等胡说八道。”
李林甫满头雾水望了望薛王,却见薛王正在偷看圣上,误以为薛王是以此话在激将自己将话说下去,便上跪两步说:“昨晚家宴所有女眷皆郑重梳妆打扮,唯有她素面朝天,敬从何来?中途退席目无圣上礼从何讲?后宫众嫔妃的议论圣上和王爷想必都听到了。”
“贤淑妃备了上好的玫瑰点心和闽南大红袍新茶在紫宸宫与宸妃等候万岁共享,祈请万岁起驾!”高力士的禀告打断了李林甫的话。
隆基撇下坐着的薛王和跪着的李林甫,二话没说,径直向紫宸宫走去。刚踏进院内,早有宫女飞报,还没等高力士说万岁驾到,两位贤妃已出了内室迎驾。在品茗尝点心的暖心气氛中,隆基没有看到宸妃的怨恨,更没听到一句状告薛王的话,只听到她一个劲儿说自己昨晚身体欠佳失礼早退,恳请皇上和贤淑妃大人大量,原谅自己的大过失。
玄宗感佩采苹的深明大义,因为他懂得这是采苹不想让他伤心、为难;玄宗感激贤淑妃对自己全心全意的理解和支持,因为有贤淑妃才会有历尽艰辛来到自己身边的采苹,并让他与采苹的心心相印书写携手长行的人生画卷。三个人特殊时间的特殊相聚充满了阳光般的温暖,隆基心情极好,往日萦绕脸上的淡淡愁云似乎也被一扫而去。
“圣上,薛王和李丞相还在御书房候着。”常随小太监去御书房取玄宗的手炉回来说。
“快让他们退了。”玄宗摆摆手说完,看了一眼采苹,却见采苹的眉心微皱了一下,心中便更加怜惜。
“后天就是年三十,宸妃家乡的花也都运到了,皇上是否考虑让宸也娘娘年三十晚上来看看。”高力士走在隆基身后,看着圣上刚亲手挂上的圣上与宸妃踏雪寻梅的画像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朕正有此意!”
“这画像两旁的白屏上要做何用?”高力士看着皇上高兴,便乘机问了问。
“笔墨伺候!”
隆基话音刚落,常随小太监便将文房四宝奉上。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隆基在左边纯白的屏上用墨宝写下了潇洒的两句诗。
高力士和小太监们还等着圣上继续写右边的屏,不料隆基轻轻一笑说:“右边留给宸妃吧!”
高力士反复念着隆基写下的两句诗说:“万两黄金易得,知己一个终难求啊!”
“你的境界越发高了。”隆基眼里满溢着喜悦拍拍高力士的肩膀说。
腊月廿九,玄宗上本年度的最后一次早朝,国泰民安、边疆安宁,难得的好年景,玄宗听完文武大臣的奏报,下旨各级官员放假过年,自己也轻松愉快地准备过年。
宫里宫外早已是年味十足,贤淑妃与宸妃对宫中分赏和过年的安排做着最后的审定。午膳后,隆基小憩一会儿便吩咐高力士到长生殿再看看,自个儿换了便装带了两名常随由四名御前侍卫远远护着出了宫。一踏出宫门,就被浓浓的年味吸引了,大街小巷都是卖年货和买年货的人群,大小店铺都在大扫除挂灯笼,老百姓脸上洋溢的开心之笑让隆基大为开怀,便也买了几样小玩意儿准备送给采苹。转到太阳快下山时,找了个雅致的茶馆坐下来准备喝口茶。
这时,他看到对面两个女扮男妆的清丽女子在拿着一幅画指指点点。
“听说这是当今宸妃娘娘江采苹之画,果真是手笔不凡。”
“难怪当今圣上如此厚待她。”
“这画定会卖一个大价钱,咱山庄百年的用度都够用了。”
隆基听到她们的对话不禁静心细细听起来,小二过来问话连摆手制止,两名常随赶紧拉着小二在后堂点了隆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