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楚秋池受不了茶的苦味,败下阵来,强撑着笑问:“大师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裴瑾瑜把石桌上的茶具收了,才说:“来看看你的剑挥得怎样了。”
闻言,楚秋池都快气炸了,受了那么多天的气,还以为回来能消停点,结果更气了,他抬手召出问心,气愤的看了裴瑾瑜一眼,挽了一套剑花后,才向地面划了一剑,不轻不重,正好比他那天的要好一点。
裴瑾瑜看了以后满意的点点头,又对着楚秋池喊了一声,“楚秋池,过来。”
楚秋池不情不愿的走到他的旁边,问:“干嘛?”
裴瑾瑜看他的表情,笑了笑,又说:“张嘴。”
楚秋池听了他的话张嘴,随即嘴里就多了一样东西,他刚想提着剑砍裴瑾瑜一顿,裴瑾瑜就不见了。
气无处撒,楚秋池只得愤懑的把剑收好,这时他却感觉嘴里甜甜的,嚼了几口,他才惊觉,刚才裴瑾瑜往他嘴里塞了他一颗糖。
糖挺甜的,楚秋池莫名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情绪,那种情绪怪怪的,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把地面修复好以后,他就回洞府里躺尸了。
他何时这么累过了?哪怕是和别人打架都不曾这么累过。
许是在现代社会养成的睡觉的习惯,楚秋池盯着洞府的顶部,困意袭来,他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夜晚的星星忽闪忽闪的,而在洞府里呼呼大睡的楚秋池却没有看到我这样的好景色。
洞府外裴瑾瑜依然坐在那个石椅上,手里拿着刚才的茶杯。
他抬头望着天空,手里不停摩挲着茶杯,恍惚间,他好像又看到当初师父临终前,让他好好照顾师弟师妹们的场景了。
彼时,他们的师父站在他们面前,面容和蔼的让师弟和师妹出去,独留裴瑾瑜在大殿内。
“瑾瑜啊!师父没多少时间了,我知道,你一向对宗门事务不感兴趣,”师父顿了顿,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裴瑾瑜,末了又说:“小池性格顽劣,你莫要纵容他,如今他已然成为掌门,为师希望你能尽量帮帮他。”
那时的裴瑾瑜不懂那个眼神的含义,现在懂了,他尤记得,当时的楚秋池其实也没现在那般爱财,他也是名字响彻九宗的天之骄子。
“小池日后若是在管理宗门这一方面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尽量能帮就帮,但是切记,一定不能让他把宗门搞得一沓糊涂,我不能让锦阳宗上万年的历史断在我这里啊!”那时师父的语气有些激动,双手紧紧的扒住裴瑾瑜的肩膀,眼球里布满血丝。
裴瑾瑜每次回忆起那段记忆,总有一种师父在拼尽全力让他同意的感觉。
师父还说:“瑾瑜啊,你是大师兄,你小师妹尘缘未了,你一定要多注意些,莫要让她的道心不稳啊!”
“也许你并不在意你师弟师妹,但是无论如何你都要记住,在锦阳宗,你从来都不是孤单一人!”
“为师知道,你生来凉薄,对其他人都没什么感情。”
从记忆里回来,裴瑾瑜突然想起这几日他看到的场景,楚秋池在宗门里四处转悠被弟子们排挤,夏袅日日努力炼丹,就为了还清债务……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好像也不虚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