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双云嗅着鼻子说:“你还是叫的云姐姐,说话怎这么酸的呢?”云洁说:“双云呀,你说这话就是责备姐姐,不谈,算姐姐说的不好,你妹子带姐姐去拜访何夫人行吗?”
聂双云摇着头说:“瞧你说的,事情弄到最后,还是我妹子不好。好吧,妹子须得听姐姐的话,这就上何府去。”云洁摇了摇聂双云的肩膀说:“好妹子呀,就是做姐姐的说话不中听,可你也不必记在心里。说实话,去见见何夫人,姐姐的眼界也宽阔些。眼下就去,好不好?”
聂双云同意,当即来到何府,季新荷接待道:“左夫人,你的来到,我季新荷很高兴。这位夫人……”聂双云笑着说:“她既是我的结拜姐姐,又是我两年多的同学,学文又学武,她叫云洁,是宋夫人。”季新荷当即跟云洁拥抱了一下。
然后,分宾主坐下,女佣上茶,葵花籽奉上。何夫人启齿道:“左夫人来到我处,有何指教?”聂双云两手摇摇,说道:“何夫人呀,你这么一说,我聂双云简直无地自容。今日我是陪同云洁来的,她欣赏你的为人仁字当先,最主要的是不放心朝廷对小齐山一干女子如何处置。”
季新荷笑着说:“宋夫人你冲着这个来的,我季新荷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见识短线,眼光狭小,世态之事根本说不出所以然。”云洁马上澄清道:“姐姐你误会了,小齐山一干人马真的是女人主导,在一般人眼里是女土匪,其实也是世态局势逼的,加之,贸然上山的女人也确实不凡。你想想,堕落无能的女人根本不敢越雷池一步。胆大妄为的女人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舍身忘死,偏要闯出一条路来,其实够能闯得出来?只有鬼知道。面对现实说话,我们小齐山想投奔强势的一方,问题就是不晓得哪一方强势?所以嘛,我就奉命到你姐姐跟前打听打听。如若朝廷想剿灭小齐山,你姐姐多少也会给指点明路。姐姐呀,我云洁所能陈述的就是这些,如果你把我云洁当作匪徒,我云洁束手就擒,绝然不会怨报你的。”
季新荷招着手说:“唉,你别要激动,我季新荷不是刻薄之人,绝然不会做出卖友求荣的荒唐龌龊事。朝廷也才渐渐控制大势,至于你们小齐山一干人马,还不曾理到的。芮宸妃她已经被延进帝起用,担任中军大都督府大将军兼三军全权军师,掌握的兵权是实权,在她上面的虽说有大司马、大将军、兵部尚书等高官,却是虚得很,简直是个空架子,因为六大都督府都是芮宸妃的人把控。她这个军师并不是单纯出谋划策,而是直接把控。明眼人以为她是皇妃,必须听命皇上,其实是反的,皇上要听她的话。唉,我说多了,说多了,不该议论朝廷政事。”
聂双云机灵地说:“我们都是女人,是私下谈的家常,绝对不会得向外界稀缝的。你何夫人把我们两个当住自己人,自己人怎能不稳重的呢。”
此时,丫鬟来禀报:“夫人,朝廷梁学士路过,在此驻足。”季新荷说:“赶快打开大门迎接。”丫鬟快步而去。三个女人随即往大门口走去。
轿子里走下一个贵夫人,她登上台阶,跨过高门槛。季新荷弯腰说道:“妾季新荷拜见梁学士。”聂双云说:“贱妾聂双云拜见您梁学士大人。”云洁低着头说:“民女云洁在此晋见梁大人。”这个梁学士不是别人,正是翰林院学士、秘书馆馆主梁玉英,她微微一笑,说道:“免礼。”
四个女人来到客厅,梁玉英高坐北边,聂双云坐桌子西边,东边是主人季新荷,云洁则在下首坐下。丫鬟给梁玉英奉茶,梁玉英呷了一口茶,说道:“梁某此次来到新荣既属于察访,又属于个人私会。大局是稳定的,但还有余匪盘踞各个山头,这个倒不怕,就怕梁鸣泰的小爪牙会合余匪,小泥鳅说不定能掀起大浪,如若再与丹朱国奸细勾连,那就更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