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合拍了拍向建民的肩膀,说道:“快去快去!给领导把大事忙好。”
张叔上了车之后,很是轻松地往背后一躺,说道:“走吧,去光明区委。”
我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问道:“张叔,您这是和领导谈个啥呀?心情这么好。”
张庆合回忆了一下,说道:“心情好?现在临平局势复杂,我是担心市委到时候顶不住压力,就像林华南局长这个事一样,最后不了了之啊。”
我不解地问道:“林华南局长是怎么回事啊?他怎么能够全身而退啊?”
张庆合摇了摇头,说道:“全身而退不可能,党纪处分是少不了的,不过局长的位置保住了。复杂,这里面很复杂呀。”
我追问道:“张叔,您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复杂的?”
张庆合双手交叉放在脖子后面,仰着头,看着前面说道:“虽然钟书记没说,但我能感觉出来,齐永林市长签了字,钟书记就不得不放人。”
我倒有些不解,又问道:“他签个字,钟书记就必须同意放人,这凭什么呀?难道钟书记的话语权还没有齐永林的话语权大?”
张庆合感慨一句,说道:“朝阳啊,有时候并不是谁的权力大,谁就说了算。这个事情最根本的还是证据上存在瑕疵,别人钻了制度的空子,齐永林市长因此才敢签字。如果证据确凿,他肯定也不敢签。为什么齐永林市长签字,钟书记就要放人呢?也很简单嘛,钟书记不放人,你说会有什么后果呀?”
我想了想,说道:“如果钟书记持续追查下去,那么事情还是能够查出真相的,但这肯定就得罪了林华西,他可是林华南的亲弟弟啊。”
张叔点了点头,略显无奈的说道:“钟书记怕的不是得罪林华西,而是林华西彻底倒向齐永林啊。市委班子里每一个成员都很有分量,市纪委书记的地位就更加特殊,如果纪委书记不能站在市委这边,钟书记的话语权无形中就会削弱,在市委的话语权嘛,此消彼长啊。”
我马上看向张庆合,说道:“张叔,照您这么说,齐永林市长还是很有手段的嘛。”
张庆合淡然一笑,说道:“你以为啊?之前钟书记有绝对性的优势,那是因为怀义书记十分器重钟书记嘛,现在,他们说,有些微妙。”
我好奇地问道:“张叔,那您的意思是道方书记不器重咱钟书记?”
张庆合连忙说道:“哦,那倒不是,是道方书记也很器重永林市长嘛。朝阳啊,领导的好恶,决定着干部的成长,大家都是聪明人,领导的态度,大家能够看出来。”
我又问道:“张叔,我不明白,怎么道方省长一下就把齐永林市长给看上了?”
张庆合笑了笑,说道:“你小子,你能不明白?你们家小阳那个小机灵鬼这些事情不比我清楚啊。好啦,你们年轻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对了,这种事情当个小报新闻听听就行了,没有必要深究下去。年轻人嘛,还是要以干工作为主。”
说话间,市委大院离光明区区委大院已经不远了。不多会儿,车子缓缓驶进了光明区区委区政府的办公大院。
光明区办公大楼是新建的六层楼的现代建筑,白色的瓷砖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上面的蓝色幕墙玻璃也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与周围的环境相得益彰。
汽车稳稳地停在办公楼门口,光明区书记刘乾坤和区长令狐和早早就在一旁等候,看到车子停下,令狐快步上前,主动为张庆合打开车门,脸上的笑容很是热情。
光明区区委书记刘乾坤也走上前来,主动伸出手,向前两步握住张庆合的手,热情地说道:“张书记,欢迎你到光明区来指导工作呀。”
张庆合笑着说道:“两位领导,我是有事相求啊,谈的好不好,你们都要管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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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乾坤笑着说道:“老张啊!令狐区长半个小时前就催我下来,我就说嘛,咱老张是贵人,贵人都是压轴的。”
这个时候,另外一辆汽车也缓缓驶进大院,稳稳地停在了办公楼门口。交通局局长崔浩推开车门,笑着伸出手道:“哎呀,庆合书记啊!乾坤书记,令狐区长,啊,朝阳也在,实在没想到,让你们等我呀。”
张庆合笑着说道:“你们看这市领导才是压轴到嘛。”
崔浩马上提醒道:“哎,张书记,我要纠正你一下,什么是压轴啊?倒数第二个出场地才是压轴,我们倒数第一个那叫大轴。”
众人哄笑一番之后,张庆合一脸羡慕地看向光明区办公大楼,说道:“你看咱平安县的干部真是同人不同命啊,乾坤啊,您这办公大楼比市办公大楼还要气派呀。”
刘乾坤曾去省政府挂职过一段时间,见过世面,他说道:“老张,这办公大楼修的好了,虽说搞得是有些铺张浪费,但办公大楼是一个地方的门面,也是实力的象征。咱们搞对外开放,要有个观念,外来客商不是来扶贫的,他们是来挣钱的,挣富人的钱肯定更好挣嘛。所以,这该有的门面一点不能少啊。”
张庆合咧嘴一笑,说道:“我今天到咱光明区,又把咱崔局长请来,就是要装点自家的门面呀。你们都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可不能忘了你们的穷亲戚,老张我住的房子还漏风啊。”
崔浩笑着说道:“可惜呀,我是在交通局,我不是服装总厂的经理,如果我是服装厂的总经理,我一定要去临平拓展业务啊。你们想一想,县委书记的房子都漏风,那群众的裤子不得漏腚啊。”
众人又说笑了一番之后,令狐区长说道:“张书记,要不先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