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那么严重,都是合鲁之流作祟,清除干净,自然也就顺畅了。方才述贺老丈所言分段而建、统一规划的法子,你以为如何?”卢越是基层官吏出身,又整天泡在工地上,自然和述贺熟悉,也听过他的建议,认为很合理,但却在包星这里没有通过。包星言道,一个小石匠,也敢谈大工程?
“述贺所提,卢某知道,他和我谈过。卢某曾问过其他人,觉得可行,是个不错的法子。但……”涉及上司主事,卢越还是有些犹豫,说包星的坏话,自己可做不出来。包星虽然跋扈,但却是一个干实事的人,就凭整天和自己泡在工地上,就不是一个贪图享乐的官吏,还是一个有能力的上司,自己背后说坏话,不是君子所为。
“今天就事论事,卢县令不必顾虑。”赵构很霸气地说道。
越发认定就是大都督的派来的,也就更加斟酌着说道:“咸平府工房经承主事包星不同意,认为这样会分散劳力,一但劳力不足,就无法按时完成工期,加上他是主事,有最后的决定权,我争取了三次,都被包主事否决,我们平郭县听命就是,也就没有再提。”
“卢县令,你查账,这个包主事可曾有过贪墨受贿之实?”赵构突然发问。
“这倒没有发现,包主事孑然一身,平时不爱和别人交往,从不出席宴请酒会,倒是闲暇时吹地一手好箫,喜欢一个人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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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构回头看看赵火,赵火急忙说道:“九爷,这些检举揭发的材料里,也不曾提及包主事,倒是有不少妇孺老弱,接到过包主事的接济,大家也有看包主事的面子,不愿意和合鲁翻脸。这个,赵火倒是可以打包票的。”
“大……九爷,”秦奋差点说漏嘴,“这个包主事,倒也听李知府多有夸赞,我看,主要还是在合鲁身上,甲子路段、乙字路段和丁字路段,断没有出现这些问题,说明主要原因还在于合鲁的欺上瞒下、品行败坏,我也有责任,警备司令部成立的督察处,回去准备马上下到各处进行督察,以防类似事件发生。”
赵构点点头,说道:“要注意两点,一是和赵总督沟通好,不要局限于一件事、一个部门,可以和总督府组成联合督察司,对民政、军政、财计、司法、文化教育等各个领域和部门展开督察,但不做处理,将督察结果报大都督府,由有司部门依法惩处。二是多关注民生百姓的基层需求,做好总督府的参议和助手,深入到老百姓中间,多了解情况,要接地气,听民声,顺民意。回去和赵总督拿一个详细的督察章程出来……”
俩人很投入地说着话,却不料卢越听到耳朵里嗡嗡作响,他虽然叫“卢老憨”,可不等于不开窍,更不傻,相反,脑子转得快得很。方才的一番话,可不是一般人能说的,“警备司令部”“大都督府”“赵总督”……这一系列信息汇总到他的脑海里,串联起来,已经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思路。关键是,俩人的语气中,赵九爷明显是一种上级对下级部署差事的语气,关键是里面涉及到的赵总督,也要听命于此,能让咸平路军政两府俯首听命的,那就只有一位。
卢越的神态马上就不一样了,眼里直冒贼光。这可是天载难逢的机会,能在大帅面前聆听教诲,这可比在学堂里上多少节课也学不来的东西,就比如方才大帅提到的“督察”之法,就让他茅塞顿开,只管督察,不参合惩处,这就最大程度避免了滥用职权和贪腐想象的发生,且能形成长效有力的监督作用。真是一个奇思妙想的绝好主意,大帅就是大帅,这些问题困扰卢越很长时间,但却被大帅信手拈来的办法轻松化解,卢越的眼睛里,除了激动和兴奋之外,满满的,都是崇拜。
“卢县令、卢县令……”卢越被赵火一拽,才猛地醒过神来。急忙定睛一看,却见赵火着急地拽着他的大袖,这才注意到是大帅有话在问他。
“哦,九、九爷,卢某失态了。方才想事情,有些想远了,九爷见谅。”
“想什么呢?如此出神,九爷叫了你好几声了?你啊……”赵火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好家伙,敢凉大帅的场子,你可真是一个“老憨”。
“能让卢县令如此出神失态所想的事情,定然不是小事情,卢县令,能不能让大家一起开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