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看到马老铁说着说着,突然就像一个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起来,脸色也有些微红,倒让赵构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笑道:“后来呢?”
马老铁扭捏说道:“倒是不怕官家笑话,我五个儿子,都皆已娶妻生子,只不过,小七的娘亲在前年不幸犯了心绞痛过去了,留下大丫,翠姑心疼孩子,就把她接过去,和自己的两个孩子一起照应着,几个孩子倒是相处的和和美美。几次和翠姑提起,都被堵了嘴,甚至说出是否嫌弃的话,我也就不敢再提。要说嫌弃,只要翠姑不嫌弃我这个穷家荜业,我怎会嫌弃这么好的媳妇?这些年,里里外外,都是翠姑在打理,这个家,离了谁也行,就是离不开翠姑,也是我马家祖上有德,得遇这么好的一个媳妇,唉……”
“马老头,我看啊,你就是舍不得人家嫁出去,肥水不流外人田,是不是?是不是想给你的小七说合?你这家伙,鬼精的很,哈哈哈……”说话的是谢老牛,这些天,俩人倒是对了脾气,成了无话不说的老哥俩。
“老谢,你……”马老铁脸一红,倒是不敢接话。
“哈哈哈……”大家又是一阵善意的哄笑,谢顺说道:“老马大哥,这有什么?你既然有这个意思,咋不和孩子挑明说破,看看孩子的意思吗?你这拉郎配,也得人家俩人你情我愿才行啊。”
“对啊,马老爹,是不是人家翠姑心里有人了?”沙继祖追问。
“不是,唉,怎么说呢?自己的孩子,我还是能踅摸出个一二三的,我看老七啊,这两年也是有点这个意思,只是还抹不开这个面子。翠姑呢,倒是什么也没有说,只不过听马二婶传出来的小话,倒是有些顾虑年龄比老七大了好几岁,觉得不合适,也怕别人笑话,倒是没有堵死话头。”
“马大哥,我看这事有门,你呀,也不要藏着掖着,索性就挑明了,孩子们都很懂事儿,我看还是怕你这张老脸不好存占,这么好的儿女,可要珍惜。”龙啸天在一旁笑呵呵说道。
这几天下来,这些人彼此已经很是熟悉,关系贴近了不少,都像是自己人一般,在帮马老铁出主意。马家铺子的事情,已经被说书的编成了好几种说本,这些年几乎传唱了大江南北,马老铁也成了名人了。
赵构想起马家铺,就想起倒在血泊里的马家二郎,还有双井镇的惨死的一家六口,心里就不是滋味儿,尤其是双井镇惨案,现在想起来,还萦绕在赵构心头,挥之不去,善良的一家人,就因为自己借住一宿,惨遭灭门之祸,尤其是两个孩子……
这一笔笔血债,才让赵构硬起这心肠,对待自己的敌人,不能手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国人的犯罪。
“马老爹,这样,你回去再做做孩子们的工作,可好?”赵构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这算什么,圣旨吗?还是……皇帝金口一出,非同小可,马老铁急忙站起身来,揖礼道:“既然官家开了金口,我回去说说就是。”
“老爹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是你回去再摸摸情况,看看孩子们真正的想法,你有情我有意,自然最好,但要是一头热,也不要勉强,可好。”赵构依旧笑眯眯说道。
“好,好,我听官家的。”马老铁急忙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