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商贾大家,听朱某一言。”朱厚道站在一张桌案上,扬起手臂大声喊道。
人群逐渐安静下来,要听一听这父母官怎么说。“大家听我说,商榷司增收税费一事,乡里面是知道的,商榷司也曾报备过。为此,乡里面是出具了公函的。至于里面有一些误会没有解释清楚,或者说大家不理解,朱某表示深有同感,但既然已经形成公文定律,希望大家能够继续遵守,至于不妥之处,完全可以在明年重新商榷其中事宜,只是今年只剩下这最后的三个大集,这都是咱们发财的大好机会,岂容错过?”
“不过,”他话锋一转,严厉说道:“既然是定下的规矩,希望大家照准执行,我大宋帝国对抗税不交,处罚历来严厉。这些年官家励精图治,推行商贸发展,这是国家大局,我们身为大宋子民,就应该为国分忧,为君解难。诸位应该识大局,顾大体,不能被少数人的言行所蛊惑,做下不良之事。诸位,话已至此,再要闹下去,就是造反!”
此言一出,语惊满场。“造反!”这个帽子太大了,足以压倒这里面的所有人。
“造反?好大的一顶帽子!谁要造反,我看是你们商榷司在造反。巧立名目,巧言令色,巧辩如簧,你朱厚道从里面收了多少好处?如此替商榷司说话?还不惜给守法经营的我们扣上‘造反’的帽子,好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朱厚道,你这个脏官、狗官!反正这些也卖不出去,都给你!”
随着范承后面一个商户打扮的男人的痛骂,“啪”地一声,一个鸡蛋劈头盖脸就砸了上去,紧接着,人们手里面的东西噼里啪啦冲着朱厚道就砸了上来,里面,还有一个穿破的官靴。
“反了……反了……你们……你们敢当众殴打朝廷命官……来人……抓起来!”
朱厚道又气又急,恼羞成怒,哆嗦地手一指队伍中间……却发现那个始作俑者看不见了。
但朱八郎等站在前面的巡查大队的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许多飞过来的东西不少“侥幸”落在了巡查大队众人身上,本就气急败坏的这些泼皮,听到朱厚道的命令,抡起手里的短棒就冲了过去,冲在最前面的就是朱八郎,他看准叫嚷的最凶的马财狠狠一棒就抡了上去。
“啪”地一声脆响,棍子被一名汉子劈手抓住,这人迅速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立刻脸上血里呼啦的,这人大喊一声:“巡查队打人啦,巡查队打死人啦?”
朱八郎心里一哆嗦,暗骂:“他妈的,老子的棍子在你手里,怎么就到头上了?”
不等朱八郎回味过来,只觉得手里一松,短棍被人夺了过去,“镗”地一声,人又被一脚蹬了出去,飞出去老远,还撞翻了好几个手下。
朱八郎啥时候吃过这亏,大喊一声:“他娘的,给老子上,弄死他们!”
巡查大队手里抡着短棒就扑了上去,商户人群里也不甘示弱地扑上来一些年轻人,双方随即展开了一场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