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墙上虽然只有三四十张弓,但是,其作战指挥和一手箭术,远远不是马家乌合之众能抗衡的。
其中一人的箭术可以用超凡绝伦来形容,一箭接一箭,正所谓箭如流星,快如急雨,准如由基。
关键是,他的箭矢就是目标指向,他箭射向哪里,箭雨就泼向哪里。虽然一次只有几十支箭,但却是又快又准,还是箭无虚发,最恐怖的是,分工极为明确,很少有一个人中三支箭以上的,几乎都是一人一箭,箭箭封喉。
这些平时推车担包的水泥厂工人,什么时候见过身边的工友前一刻还喊着往上冲,下一秒却被一箭射飞,捂着滋滋冒血的咽喉倒在血泊之中。
触目惊心的出面让队伍出现了第一次哗乱,有人继续嘶嚎着向前冲,有人却吓得转身就往后跑,还有的干脆趴在地上,脑袋扎在地上不敢抬头,屁股撅得比谁都高。
箭雨骤停,最后一支箭,将还骑在马上红着眼指挥的一名护卫小队长从马上射飞出去,带着他的尸体飞出去老远才“噗通”一声跌落在地。
“哗……”冲击的工人扭头就跑,恨不得多生一双脚,成为四脚动物,能跑得更快一些。
这就导致战死的人并不多,可是因为战场哗乱导致的踩踏,却损失了近三百人。
乌合之众,不外如此。
马腾在后压阵,却也没有压住阵脚,许诺的重金,在直面生死的惨烈场景的刺激下,人本能的会保存自己的生命。
没有了命,有多少钱也是别人的。
马腾脸色青白,手里攥着的缰绳让胯下的坐骑很不舒服,一个劲儿地上下摇晃着马头,表示对主人的抗议。
马腾的注意力却根本顾及不到这些,他对马信冷冰冰说道:“让你的马队压后,胆敢后退一步者,死!勇往直前者,赏万元。”
这次行动,马腾就是用的金钱攻势,所以携带了大量的宋元现金以及金银,他一直坚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就是用钱砸,也要把这个乌河沙岩矿砸开。
赵构揉着膀子,将手中的两张弓递给刘正,完全不在乎刘正瞪大了的牛眼和满脸崇拜的神态,接过水壶,仰头灌下去一大口水,擦擦嘴,顺着木梯,缓步下了寨墙。
方才的拉弓激射,虽然过瘾,但是对于赵构,却还是第一次如此大强度的攻击,他的落日弓一般不会带在身边,尤其是在西夏,落日弓就是一种象征,带在身边,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告诉龙一,把快枪调上来吧。”赵构坐在一块石头上,命令刘正道。
“为什么啊九爷?咱的弓箭还够用一阵子呢,再不济,我带人出去再冲杀一阵,还能捞回一些。”刘正不解地问道。
这次微服私访,快枪只带了六条,虽然都佩戴了六仓左轮,但是那玩意儿时近战利器,不到万不得已,飞龙卫不会亮出来。
“都是老百姓,是被马腾裹挟的。快枪拉出去,希望马腾知道面对的是什么,带着人会退回去,毕竟都是不明底细的工人,都是咱大宋子民,虽说受了蛊惑,但罪不至死,还有挽救的余地。”赵构摆摆手,很是坚决。
刘正转身去龙一哪里传达命令,龙一一直在大门,带着快枪手作被破门后突袭的准备。
龙一挥挥手,六名飞龙卫端着快枪迅速攀上寨墙,一边三个,形成门前交叉火力。
六名飞龙卫都是神枪手,这样的战斗烈度,保证弹弹咬肉,九爷刚才有令,只伤不死,那就冲下三路招呼,个别运气不好的,弹着点微微靠上了一些,咬下命根子,那就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不能怪咱枪法差。
赵构看看梁景和龙一,笑道:“怎么样?这趟出来收获大吧?要是直接回燕京,恐怕也就看不到这种‘大场面’了。”
梁景脸色有些不善,这马腾要是按照以往的律法,早就是谋逆大罪了,为什么大帅反倒是有些云淡风轻,没有一丝大惊小怪的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