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抬起头看去,确实是一个故人。
在景州之时,为李相夷种了一整座山的菊花。
谷竹。
没想到还能遇到他。
李相夷听见两人的谈话,顺着眼睛望去。
李莲花夹起一块酸黄瓜,嚼了嚼:“当年啊,那一座菊花山,当真是壮观。”
“他曾说,自知门主不会死……若是真的,也有一座菊花山相伴。”
那满山菊花,是为了李相夷而生。
他眉眼带笑:“我那会儿记性不好,却依旧记得,他一眼认出了我。”
一眼而已。
李相夷暗自记下此人,心里也划过一抹暖流。
甚好,他并非孤立无援。
李相夷抬眸看向面前的三人,淡淡道:“汉佛……彼丘,江鹑……”
他缓缓起身,苦涩道:“那时,我苦等一天一夜,我的那些可托生死的兄弟,没有一个前来援手,没有一个人为我分担……”
云彼丘抵唇咳了咳,嗓音虚弱:“我们中了金鸳盟的奸计……并非不来。”
李相夷听见云彼丘开口,眼底闪过戾气:“是吗?甚至我将死之时,没有一个人为我送行!”
他略一停顿,目光如炬地盯着云彼丘的眼睛:“是了,彼丘你倒是好心……送了我一杯好茶壮行。”
此言一出,三人俱是一愣,眼底闪过慌乱。
门主这是知道了那杯茶里,有碧茶之毒!
云彼丘情不自禁的全身颤抖,衣袖里的手,狠狠捏紧,低头又咳了几声,好似要将肺咳出来:“咳咳咳……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