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回:毒王谷里见毒王

长剑一展就朝那谷主当胸刺了过去,只见剑尖刺出时颤动不止,犹如九条银蛇,使敌人瞧不定剑尖到底攻向何处。长剑轻扬飘身而进,妙言姿态优美宛若天女下凡,剑招凌厉,丰神脱绝,姿式娴雅,虽是一剑刺来,却也是令人瞧得心旷神怡。

郭襄看了也是又惊又叹,想不到妙言竟然精通如此精妙的剑法。眼看就要刺中那谷主,谷主并不慌忙,仍然端坐在凳子上,郭襄刚要出手制止。妙言身形辗转,滴溜溜在地上转了一个圈,长剑已经刺向另一边。妙言长剑刷刷连刺几剑,恍若天女散花,妙言收手望着谷主道:“这一剑如何?”那谷主赞许道:“一招九剑,一剑九式,容仪婉雅,雍容华贵,难道这是传说中大雪山‘霓裳宫’中的‘九天玄女剑法’?”妙言拍手道:“不错,果然还有识货的,你若想学这剑法,我可以教给你,连同这把剑都给你,你看如何?”

郭襄也惊讶住了,看着妙言手中的长剑道:“柔若丝绸,硬如钢尺,吹毛短发,削铁如泥,你手中就是大雪山‘霓裳宫’的镇宫之宝‘霓裳剑’?”妙言点了点头。

武林相传,在塞外大雪山中,有一神秘门派‘霓裳宫’,一人一剑曾经纵横天下,稀有敌手,不过很多年前‘霓裳宫’就没出现过江湖,但江湖中仍有‘霓裳宫’的传说。想不到能在这里看到,不光郭襄吃惊,就连苗道一听到也不禁动容,连忙道:“妙言姑娘不可!”

妙言笑道:“苗道长不必在意,这样的宝剑我家里还有很多!”别人不知道妙言说的话是真是假,郭襄却知道这小丫头说的可能是真的,蒙古大汗忽必烈在大都称帝,建立大元,从民间搜寻了多少奇珍异宝,区区几把宝剑,大内皇宫中可以说还是触手可得。

谷主笑道:“这把剑是不错,九天玄女剑法也是不凡,你若还有‘霓裳羽衣功’我倒可以考虑一下!”妙言一听,脸色骤变,武林中剑招有剑谱,可是内功心法却是口口相传,一代传一代,正所谓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妙言能找到霓裳宫的宝剑和剑谱,却找不到霓裳宫的内功心法,没有内功心法,在精妙绝伦的剑招也是枉然。这毒王谷主果然是武学行家,一眼就看出妙言只有精妙剑招,内功却是不足。妙言又想说话,郭襄却道:“谷主想学什么武功,还请明说,也不知我们是否能有让你满意的?”

那谷主道:“我等的就是郭姑娘这句话,只要郭姑娘开了口,我很快就给苗道长解毒疗伤!”郭襄道:“你知道我是谁?”那谷主笑道:“名满天下的小东邪郭襄郭二小姐,天下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说的没错吧!”郭襄一听惊呆了,要知道郭襄一路上刻意隐瞒身份,不想招惹太多麻烦。三人一进毒王谷也是报号全真教弟子,竟然还是被这西昆仑山中毒王谷主说出。

郭襄听了吃惊不已,郭襄身份敏感,不仅仅是北侠郭靖的女儿,蒙古人正通缉,还因为郭襄是当今武林屈指可数的身兼诸多绝顶高手的武学高手,可是也只有郭襄自己心里清楚,她学习这么多武功只是好玩好奇而已,并没有深入研究,更没有融会贯通,身兼百家之长,自立门户。不过这许多武学,只要能练成一样,也能在江湖争一日之长短。

郭襄问道:“你想学哪一家武功?”那谷主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郭襄不禁想到另一门高深武学,疾声道:“难道你想学《九阴真经》上的武功!”《九阴真经》乃是北宋年间黄裳所创,所记载的武学博大精深,威力无穷。所有上乘武学的原理几乎都不脱离九阴真经的内容,可说是武学的百科全书。无论甚麽样的绝学都能在真经当中找到相对应的理念,是武学的最高境界。昔年《九阴真经》在江湖一出现,就引起各门各派的厮杀抢夺,幸亏全真教主王重阳在第一次华山论剑上技压群雄,打败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夺得《九阴真经》才平息了武林争斗,后来这本武林秘籍辗转落到北侠郭靖手中(详见《射雕英雄传》)。

郭襄黄蓉襄阳城破后,《九阴真经》也不知所踪,江湖传言《九阴真经》和郭靖其他武功秘籍又流落江湖。

此时江湖中有人又酝酿重开一次华山论剑,得胜者不仅能得到《九阴真经》和郭靖秘籍,还能得到天下第一的称号,许多江湖中人又蠢蠢欲动,勤学苦练,期待即将召开的华山论剑。这消息不知何时传出,短短两个月,已经传遍了中原武林大江南北,还都传遍了西域武林昆仑山脉。都在等待过完年后的九九重阳之日,在华山召开的华山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