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怪他们痴啊,谁让丰景画得就是好。
尤其是画上的小奶娃,一举一动,可谓是惟妙惟肖,画上的每个情节,都牵动着大伙的心。
而丰景作为作画人,自不用说,名声就跟着来了。
每每到了书院散学时,都有好些人围在门外,想偷看几眼“景”的尊容,还有想让他在画册上落个款的。
甚至还有些阔绰的,慕名而来,不惜出大价钱,请他能为自己做张小画。
丰景性情稳沉,并没因些追捧就翘尾巴,每每受邀时,都是欢喜作画,从不敷衍了事。
只是有时,难免也会遇到些“磨难”。
比如有次来了位贵妇,就把他往卧房引,竟是想让他画下丈夫的断袖之癖,好拿回娘家告状。
丰景隔着屋门,就见那男主人玩的是真花。
床榻上,三个男人正叠在一起,都快串成了个“州”字,吓得丰景丢了纸笔就跑,忙回书院洗眼睛去了。
不过除了这等小插曲,姜家的日子主打的还是个红火,整日里都忙前忙后,欢喜得不行。
只是偌大的云城,有人得意,就难免有人失意。
比如那城里的许家。
前阵子,许家的醉兴楼剩菜新做,吃坏了一位食客。
许兴来本想买通衙门了事,却不想这回碰上个硬茬,中毒的食客,竟是中书令的女婿。
衙门不仅不肯包庇,还得了上头命令,查封醉兴楼。
急得许兴来慌忙筹钱,还卖了柳家沟的庄子,凑出三万两赔给人家,才算平息风波。
只是不想,等他手头宽裕了点,想再把庄子买回时,却得知庄子已经易了主,如今竟成了姜家田产。
傍晚时分,许府院落里。
许兴来重重拍了案桌,脸色比乌云还黑。
“那姜家是何身份,竟敢趁我家遇事,不得不贱卖庄子时,就把庄子抢了去?”许兴来气得咬牙。
这时他又想起,昨日在府城,为兄长预备生辰宴时,看到来宾册子上,不知为何也有姜家女眷名字。
“那姜家真是晦气,几次三番坏我好事。”
许兴来眸色阴鸷,冷哼声,瞥向了一旁叹气的许夫人。
“五日后,去二哥家赴宴时,让你那拎不清的表嫂,出头挫挫姜家女眷的锐气。”
“该让她们知道,乡下泥腿子就算登了大堂,跟咱们也有云泥之别!”许兴来阴着老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