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言重了……”
春娘很是恭顺,仿佛两人只是在寻常问候而已。
“妾身蒲柳之身,哪里能高攀宋大人,大人这般身份,妾身等只有仰望。”
“你倒是会说话!”
年玉菲双眸微红,但只是这点力气,都像是耗尽了心血似的。
她被身边的丫鬟搀扶着,身上似是灌满了凉风。
“春娘,若你还记得当年本郡主为你说话的情分,那就让宋大人将他身边的孩子交出来!”
春娘再度躬身,身姿纤弱却又刚硬。
“郡主,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且不论当日若非郡主执意赶我出京,妾身多少次死里逃生才到了梅花县,今日宋大人身边的孩子不过十岁,尚未及冠,哪里会治病,郡主,心急了些吧……”
年玉菲瞪着堂下的女人。
她忽然抑制不住的咳嗽,似是要将一身的病气全都咳嗽出来才好。
“春娘!你当真不愿开口!”
楼春娘站在原地从头到尾甚至不曾抬头。
她的腰身似是固定在原地似的。
“郡主,妾身不过红楼舞姬,宋大人清白之身,不曾有过交涉,还望郡主明察!”
“呼——”
年玉菲松了口气,被丫鬟搀扶着坐上暖轿。
她靠着暖轿喝了口参汤,待到身上暖了些许方才冷静下来。
宋玉将商通推给唐奕,自己则站在众人身前。
“眼下是朝廷组织的文论,本官倒是不知道郡主竟然权力这么大了,竟能随意阻止朝廷……”
年玉菲顿时脸色大变。
再看向宋玉眼神里竟带了些杀意。
“宋大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说什么?”
宋玉很是坦率。
“看来对于本官的为人郡主不大了解!”
他站在商通身前,双手叉腰。
“本官行得端坐得正,若是郡主对本官有意见,大可去找朝廷,而不是滥用私刑!”
年玉菲第一次被堵得说不上话。
她只睁着眼,眼神里带着尚未褪去的血色。
整个人已经全靠在了软椅上。
苍白的脸色顺着浮游的呼吸似乎下一刻就要去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