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书满脸谄媚的笑,身后礼部的官员们已经上前,准备接过殿下身后的卷纸带走回去批阅了。
梁崇月端坐在椅子上,井随泱带着一众黑衣黑袍的护卫上前拦住了礼部的人。
井随泱脸上虽然没有戴面具,但四方台掌令的压迫感,也不是一般官员敢随意冒犯的。
见到手底下的人停下,何尚书的脸面再一次被当众按在地上摩擦,被人吹捧了半辈子的老男人有些忍不住了。
但顾及到太女殿下的威严,还是强压下心头的怒意,笑着上前:
“殿下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父皇将此次春闱交给本宫负责,那这批阅卷纸的事情就不劳烦礼部了,本宫自有安排,何尚书若是不放心,明日下了早朝之后,来贡院,在此监察,直到卷纸批阅结束可好?”
梁崇月一句话将何尚书接下来的话全部堵死,今年她绝不允许有人敢在春闱之事上做鬼。
“可这批阅卷纸的事情一向都是交由臣礼部来办的,其中流程繁多复杂,殿下这样,陛下知晓吗?”
梁崇月笑何尚书还是没有弄清楚局势,渣爹不管这个,她在渣爹那里一直都有可以先斩后奏的偏爱。
梁崇月也没有废话,而是起身走到何尚书面前,将腰间挂着的玉佩展现给何尚书好好一观。
“父皇既已经将今年科举之事交由本宫负责,本宫也已经准许何尚书带着你的人前来监察卷纸的批阅,何尚书一再不肯,本宫就要怀疑何尚书是否心中有鬼,不敢将卷纸交由本宫来处理?”
梁崇月一番话说完,何尚书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朝堂上没有几个人是真的清白和干净的。
一袋上好的大米就算保存的再好,也绝无可能一个蛀虫都没有。
杀了一批,还会再生一批,想要彻底赶尽杀绝,唯一的办法就是连那袋米都丢掉。
等到米袋里面再也没有它们能吃的东西后,这些蛀虫跑不出来,自己也就死在里面了。
贪官这样的亘古难题,梁崇月也只能是抓大放小,但何尚书在春闱期间的种种反应都在向梁崇月证明他心里有鬼,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