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峰越说越起劲,活像一位经验丰富的古董鉴赏大师,“最离谱的还是这画工,简直惨不忍睹!你管这歪七扭八的东西叫龙?叫蛇都委屈了,应该叫蚯蚓!我画的都比这强!”
女人被秦浩峰这一通抢白,顿时火冒三丈,要不是被工作人员死死拉着,估计早就扑上来和秦浩峰决一死战了。
“小兔崽子,你再给我说一句试试?谁家裤裆没夹紧,把你露出来了?”女人被两名工作人员死死地拉着,却依然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子,冲着秦浩峰呲牙咧嘴,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秦浩峰一听这话,顿时乐了,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故意提高了音量,“哟,大姐,您这火气还挺大啊?谁家裤裆没夹紧?当然是你奶奶裤裆没夹紧,让我蹦出来了,咋的!”
秦浩峰此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了几秒钟,紧接着,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大家都被秦浩峰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逗乐了,就连那两个拉着女人的工作人员,也忍不住肩膀一抖一抖的。
显然,大家都听懂了秦浩峰话里的意思:你奶奶裤裆没夹紧,可不就是说「我是你爹」吗?这小子,这张嘴是真损,怼起人来还真是够狠的!
女人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等她终于明白过来秦浩峰是在拐着弯骂她的时候,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挣扎着就要冲上来撕烂秦浩峰的嘴:“小崽子,今天我非撕烂了你的嘴不可!”
这女人也真是够彪悍的,两个工作人员愣是被她拖着往前冲。她往前冲,工作人员往后拉,只听「刺啦」一声,女人身上的旗袍不堪重负,竟然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白花花的……
秦浩峰靠在旁边,双手抱着肩膀,胳膊下面夹着十咏图,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还抬起一只手挡住眼睛,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呦喂,这是谁家裤裆开了,怎么不夹紧了呢?”
秦浩峰说着,还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但手指缝却故意张得老大,以便能将眼前这滑稽的一幕尽收眼底。他一边说,一边还假惺惺地摆摆手,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说道,“大家都别看,看了容易得针眼!小心长针眼!”
周围的人群顿时哄堂大笑,有人甚至笑得直不起腰来。那女人本来就因为旗袍被撕破而羞愤交加,现在又被秦浩峰这么一调侃,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一边挣扎着想要扑向秦浩峰,一边破口大骂:“小兔崽子,你给我闭嘴!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就在这时,人群外围一阵骚动,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在一群工作人员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就是这家拍卖行的吴经理。吴经理身材微胖,头顶有些谢顶,但派头十足,一看就知道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走到人群中央,先是扫视了一圈,然后目光落在了那个正在撒泼的女人身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吴经理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
吴经理扫视了一眼人群,大致了解了情况之后,吴经理心里也非常清楚了,目光最后落在了秦浩峰和那个旗袍女人身上,他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但同时也庆幸,今天要是没有这小子,汉海拍卖就被这女人讹上了。
“这位女士,请您先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情我们到办公室慢慢谈,好吗?”
旗袍女人看到吴经理,原本嚣张的气焰顿时消减了几分,但仍然不肯罢休,指着秦浩峰的鼻子骂道:“吴经理,你来的正好,这个小兔崽子……”
吴经理连忙打断了她的话,“这位女士,请您先消消气,有什么事情我们到办公室慢慢谈,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着,吴经理示意工作人员将旗袍女人带走,旗袍女人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这里是拍卖行,不是她撒泼的地方,只好愤愤地瞪了秦浩峰一眼,跟着工作人员离开了。
负责鉴定瓷器的曹老师也走了过来,他刚才目睹了秦浩峰和旗袍女人的争执,对秦浩峰的印象非常深刻,于是笑着说道:“小伙子,刚才的事情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我今天可就损失惨重了。”
秦浩峰客气的点点头,“老师你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曹老师上下打量了秦浩峰一番,见他虽然年轻,但眼力却是不凡,于是笑着问道:“小伙子,刚才你说那罐子的时候,我也听到了,你这眼力不错啊,是专门研究古玩的吗?”
秦浩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有没有,我只是平时喜欢收藏一些古玩,略懂皮毛而已。”
“哦,那你今天是来鉴定什么物件?”曹老师好奇地问道。
秦浩峰指了指自己手中的蓝色包裹,“我想来拍卖一副画,想让你们帮我看看。”
“哦?”曹老师看了一眼秦浩峰手中的蓝色包裹,随即微微一笑,“您这物件应该差不了吧,你既然帮了我们,我们一定帮你好好看看,如果合适的话,一定帮你估个好价格。”
说完,姓曹的鉴定师示意鉴定古画的鉴定师,“老冯,先给这位小友看看。”
随后,秦浩峰小心翼翼地解开包裹蓝色绒布的绳结,露出里面古色古香的画轴。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展开画轴一角,将十咏图平铺在桌面上。
“冯老师,您可以上手了。”姓冯的鉴定师微微点头,目光带着探究和期待。
他轻轻捻起画轴一端,缓缓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乾隆御笔的「诵芬写妙」四个大字,苍劲有力,笔锋透着一股帝王的威严。这四个字仿佛带着一股魔力,让冯鉴定师眼前不由一亮,呼吸也不禁急促了几分。
他迫不及待地将画卷继续展开,然而,当画卷展开不到一半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住了,目光死死地盯着画卷,整个人仿佛瞬间石化了一般。
“这......这......”冯老师戴着手套的手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