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时间过得太快了，陆沉丝毫没有感觉到吴奶奶越来越不好的脸色。

…………

“吴奶奶，你这个病情，真的不打算和孩子们说吗？”

今天是最后一科，冯敬民拿着手中的化验报告单，皱眉看着吴奶奶。

“我撑了那么久，也该走了……”

吴奶奶感受着自己的肾部越来越频繁的疼痛，看看时间，竭力地想下床……

“奶奶，你慢点……”

看见他这个样子，冯敬民赶忙扶住了她，随后道：“吴奶奶，你这是干什么？今天下午还有一台手术，您别再折腾了……””

“小冯啊，实话告诉我，这一次手术的成功率是不是很低啊。”

吴奶奶温和地笑着，看着被这一句直接吓蒙的冯敬民。

“吴奶奶，你说什么呢，你还可以……”

“小冯，和我说实话。”

吴奶奶打断了冯敬民的绕圈圈，温柔的目光中似乎已经看破了自己的命运，看破了自己的身体……

冯敬民看着吴奶奶的眼睛，心头似乎有着几分触动，深吸一口气，目光也暗淡了许多：“吴奶奶，你的身体已经很差了，但是下午的这一台手术，是最后的手术……无论成败，都是……”

吴奶奶深吸一口气，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肾部立刻疼痛了起来，她的脸色顿时苍白了许多，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冯敬民吓了一跳，赶忙拿出一根止痛针，给吴奶奶打了下去……

许久许久，吴奶奶才舒出一口气：“小冯，下午的手术可以推迟吗？”

冯敬民怔了一下，道：“可以是可以，吴奶奶……你要去哪……”

“我要再去一次红星孤儿院……”

吴奶奶听了冯敬民的话，缓缓站了起来，看着冯敬民，笑道：“我还要给孩子们做升学宴呢……小沉最喜欢我的糖醋排骨了，安然喜欢吃我的烤鸭……”

“这些，都是需要一些时间去做……”

“我能不能……做完了这些，再来做手术……”

“我要……多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