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并没有出手救人,真正出手救人的是你们,不是我。
我只是在一边看着,没有阻止你们而已。
至于阻止你们救人,那是廷尉和郎中令的事情。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并没有出手阻止你们的理由。
你就算搞得天下皆知,也奈何不了我。
其次,宁王既是一国之主,同时也是一个父亲。
身为一国之主,他下罪己诏,下令斩杀公子良,他做到了。
可做为一个父亲,他难道就一点都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活下去?
公子良死了,他对宁国有个交代。
公子良若是不死,他对自己有个交代。”
“方先生好算计。”云阳夫人冷冷回了一句,转身便走。
她不能不走。
此时此刻,公子良还没有脱离危险,云京之中,杀机重重。
就连她自己,现在也已经成了戴罪之身。
方才所说,不过是戏言,当不得真。此刻她若出现在宁王面前,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目送云阳夫人离开,方即墨也没有阻拦。
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没有必要再与对方纠缠。
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没有告诉云阳夫人。
那就是自己只答应让寂怀真收手,可没答应让公子良活着。
如果云阳夫人本事够大,他们有可能活着离开云京,但这不代表他能活着离开宁国。
方即墨可不是公子昭。
如果是自己人,方即墨愿意出手相助,甚至有些时候可能还会做一些不那么厚道的事情。
可一旦双方再无转圜余地,那么方即墨一旦抓住机会,就要把敌人往死里弄。
到了现在这一步,自己和云阳夫人这一脉,早已经结下梁子。
自己就算是放了公子良,对方也不会感激。
将来一有机会,甚至还可能要找自己算账。
与其到时候被动,不如现在主动。
……
云京城内,全城戒严。
百姓们纷纷躲回家里,不敢在大街上逗留。
城防军挨家挨户的搜查,一旦发现可疑人员,先抓回廷尉府再说。
不起眼的破院之内,干枯的水井通往地底深处。
没有人知道,这里是影子的秘密落脚点。
此时,地底的密道暗室内,除了公子良以外,就还剩下八九个蒙面人。
这些蒙面人大多都是二境的江湖好手,但此刻也都人人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