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神城的晨曦中,张风骑着那匹从叶鱼儿处借来的龙马,穿越了重重云雾,终于在十个时辰的疾驰后,抵达了这座中域的心脏之地。龙马的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时间的脉络上,将张风心中的焦虑与期待交织成一幅复杂的画卷。然而,当他踏入洛神城的那一刻,所有的希望仿佛都化作了泡影,失望如同冰冷的寒流,瞬间侵袭了他的全身。
洛神城,这座汇聚了无数修仙者梦想与欲望的繁华之地,却对“石天仇”这个名字一无所知。张风穿梭于熙熙攘攘的街道,询问了无数修士与商贩,但得到的回答无一不是摇头与茫然。李、朱两大修仙世家,作为中域的霸主,其影响力几乎覆盖了整个区域,但即便是他们,也未曾听闻过石天仇的半点消息。这不禁让张风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仿佛自己一直在追寻的真相,不过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绝望之中,张风想起了洛神城内消息最为灵通的河洛茶馆。那里,或许能成为他寻找线索的最后一线希望。于是,他整顿心情,踏入了茶馆的大门。
茶馆内,茶香与人声交织成一片热闹的景象。张风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不自觉地扫过每一个角落,试图从那些或谈笑风生、或低头沉思的修士中寻找一丝线索。就在这时,两位锦衣青年的到来,打破了茶馆内的宁静。
那麻面青年,面带笑意,步伐轻盈,仿佛每一步都踏着欢快的节奏。他高声与同行的虬髯青年谈笑风生,言语间透露出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而虬髯青年,则是一副豪放不羁的模样,笑声爽朗,与麻面青年的文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乡遇故知,当真是人生一大乐事!”麻面青年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振。他边说边从黄布包袱中取出一个长长的竹筒,那竹筒看似普通,却隐隐透出一股不凡的气息。随着竹筒的打开,一股清冽的茶香瞬间弥漫开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好香的茶!”虬髯青年赞叹道,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麻面青年则是一脸得意,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撮茶叶,吩咐茶博士用上好的泉水冲泡。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手中的不是茶叶,而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这茶,名为洞顶仙,乃是茶中极品。”麻面青年解释道,言语间充满了自豪,“我每年都要费尽心思去寻找,只为能献给一位修仙前辈。他老人家对茶的喜爱,简直到了痴迷的地步。”
听到这里,张风不禁心中一动。他暗暗运转神识,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两位青年身上,试图从他们的对话中捕捉到更多有用的信息。而就在这时,麻面青年的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他整个人都为之一震。
“马道友,你可知这茶是献给谁的?正是踏天宗的少宗主——姬如雪!”
姬如雪,这个名字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张风心中的迷雾。他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踏天宗,那可是中域数一数二的修仙大派,其少宗主更是名震四方,素有“冰美人”之称。而更让张风震惊的是,这位高高在上的少宗主,竟然有着与凶手相似的品味与嗜好——对茶的痴迷。
“是她,必定是她!”张风在心中反复默念着这句话,既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又害怕真相真的如此残酷。他深知,如果姬如雪真的是那个神秘的凶手,那么自己将要面对的,将是何等的艰难与危险。
然而,张风并没有退缩。他毅然决然地站起身来,离开茶馆,前往踏天宗,会一会这位传说中的少宗主。
张风人不离鞍,龙马不停翅,直奔天幕山。他只觉时候已甚是急促,已来不及等候通报了。直接以超凡脱俗的姿态穿越踏天宗那重重防护禁制,直奔天幕山深处。时间,对他而言,仿佛成了最奢侈的消耗品,每一秒的流逝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紧迫与不安。
天幕山,作为踏天宗引以为傲的六大仙山之一,不仅以其浓郁的灵气滋养着无数宗门精英,更以其悠久的历史和深邃的神秘感,吸引着无数修士的向往与敬畏。此刻,这座古老宗门被一层淡淡的暮色所笼罩,显得更加庄严而神秘,仿佛每一块石砖、每一片瓦砾都承载着千年的故事与秘密。
然而,张风无心欣赏这份美景,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找到姬如雪。就在他即将穿越最后一重屏障,准备深入腹地之时,一声清脆而悠长的钟鸣突然划破天际,如同警钟般响彻整个天幕山。紧接着,四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屋脊四角的飞檐下疾射而出,迅速将张风团团围住。这四人皆是踏天宗的精锐弟子,身着统一的灰袍白袜,面容威严,眼神中透露出不容小觑的锐利与警觉。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张风心中虽惊,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云淡风轻的微笑。他深知,在这样的场合下,任何一丝慌乱都可能成为致命的破绽。于是,他缓缓开口,试图以一句看似寻常的问候来化解眼前的紧张气氛:“在下冒昧来访,实为给少宗主问安,四位道友且慢动手。”
然而,这句在平常不过的问候,在此刻却显得格外突兀。四名踏天宗弟子闻言,皆是一愣,随即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显然,他们并不相信张风只是单纯地来问安。左侧那位年纪较长、看似领头的弟子沉声问道:“道友此行,必有深意。还请明示来意,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张风轻轻一笑,目光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苦涩。他深知,自己此行所携之信息,太过惊人,即便是亲口说出,也未必能令人信服。于是,他摇了摇头,叹息道:“在下的来意,确实非同小可。但即便是说了,恐怕少宗主也难以轻易相信。毕竟,这其中的曲折与复杂,远非三言两语所能道尽。”
那灰袍弟子闻言,脸色更加凝重,语气也多了几分严厉:“道友既不愿坦诚相告,那我等也只能按照宗门规矩行事了。还请道友见谅,莫怪我宗弟子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