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下意识地顺着流朱的话去想,脑海中忽就蹦出了一个玉树临风、款款温柔的男子身影,不由眸子便是一亮,“嗳?我听说十七爷现在住在宫里?”

流朱扁扁嘴,“那有什么用?十七爷怎么是咱们能见的呀?”

浣碧唇边露出一抹微笑,果郡王古道热肠,从前在圆明园时就曾帮过自家长姐在御前合笛应对,还曾在御花园安慰过哭泣的自己,那般谈吐不凡,当见识远超旁人才对……

永和宫,西暖阁。

安陵容搁了书,撑着额角,闭了闭目,半晌方对自己这头昏眼花的身体境况生出了几分无语。除却那寥寥无几的几次宿醉,这还是她第一次觉得正常晨起后,平白无故就浑身哪里都倍生难受的。

“娘娘,我帮您篦一篦头发吧,也可松泛些精神。”香兰见她实在难受的紧,便轻劝道。

安陵容抬手,“不必,还是帮我燃些朝瑰前日调的《松韵》醒醒神吧。那香清雅,倒可稍解疲乏。”

“好。”

宝娟在一旁递上一杯茶水,道:“娘娘,左右也无事,回去再躺会儿也可啊,何苦起得这般早。”

安陵容一边瞧着香兰忙活,一边道:“秋日本就苦短,怎可再轻易辜负了?况且弘佑的百糗图本宫才作了五六幅,再过数月就要到他周岁的生辰礼了,身为额娘,总要在他周岁前为他留下点特殊纪念吧。”

宝娟一面为自家娘娘轻捏着额角,一面不置可否,心道,若小阿哥以后长大了,看到这些画,还真说不好是要感谢娘娘,还是埋怨娘娘呢?只是不知为何,一想到将来小阿哥可能会委屈巴巴当场掉金豆的画面,竟忍不住地感到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