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日后,养心殿。
皇帝默默翻阅着手中字迹几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几张手稿,忍不住轻声念道: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莫莫。是刈是濩,为絺为綌,服之无斁。
言告师氏,言告言归。薄污我私,薄浣我衣。害浣害否?归宁父母。”
半晌,方心道,容儿这是……思念父母了吗……,这般想着,便开口对苏培盛道:“小栋子可有说贵妃为何忽然默写这篇诗文?是每日都写?还是只因一时情闷方偶然写来抒发胸怀的?”
“回皇上,小栋子只回报说,贵妃娘娘每次陪完六阿哥之后,休息前不知为何,总要神思不属地默写几遍这篇诗文来诵念。”苏培盛斟酌着道。
皇帝将这几张手稿珍而重之地夹进一本词选,方抬手摒退了苏培盛道,“好,朕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是。”
待苏培盛等人退出内殿,皇帝起身立于尚方宝剑处,沉声朝某处唤了声:“夏刈。”
“奴才在。”一个身着朝服的男子从屏风后现出身影,迅速跪到了皇帝脚边。
只听皇帝的声音幽幽从他头顶上方传来道:“长寿村之事,你的人查得如何了?可有眉目?”
夏刈喉头微动,停顿片刻,才艰难开口:“奴才……奴才的人已查到那山村之后的深山里,确有些驻足痕迹,只是后又派人追查百里,却依旧……依旧不见人踪……”
“这么久的时间,才追查了百里?”
“回皇上,实在是,山中恶瘴毒虫甚多,且山形地势复杂险要,当真叫人寸步难行。”
话方落,便听皇帝冷冷道:“半月,若仍未果,你脑袋上的顶戴,朕便换人来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