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纹样,怎地绣作了竹子?”皇帝瞅着那金线勾勒,且叠绣了丝丝缕缕银线的修竹纹样,真诚发问。
安陵容笑看他,“皇上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为何?真话又为何?”皇帝好整以暇道。
安陵容眉眼弯弯,道:“若是皇上想听假话……,贞姿不受雪霜侵,直节亭亭易见心。皇上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在臣妾心中,便如这修竹,百折不挠。”
皇帝听着她这般憧憬赞扬自己,心中忍不住便是一荡,“那真话呢?”
“臣妾这几日又要宽慰莞姐姐开心,又要陪弘佑,还要练字,还要看书……,诸事繁忙,当真没有时间绣龙纹了……”安陵容抬眸,略勾了勾唇角,促狭道。
"你这妮子!”皇帝不禁摇头失笑。
待见她平日里端方清丽的神情一时转作了笑靥后,竟如春花般明媚娇艳,不由便抬手轻轻摩挲了下她那玉白的脸颊。
两人闲聊一会儿,小贵子便带着乳母抱了弘佑来。
弘佑爱笑又爱闹,皇帝虽只十数日未见,心中却已是想极了。
从乳母手中接过孩子,颠了颠重量,方对着弘佑笑眯眯道:“哦~,弘佑,还认识皇阿玛不?几天不见,又重了不少呢!每天都吃了什么,玩了什么呀?有没有想念皇阿玛?……”
弘佑不是认生的孩子,尤其最近到了似能认人的年纪,最爱张着嘴巴听人跟自己说话,虽也听不懂抱着自己的大人们说些什么,但还是每每都将自己乐到东倒西歪,“啊啊~,哈哈~,呀呀~……”
两人鸡同鸭讲,弘佑兴奋过头时,小巴掌还时不时地朝皇帝脸上冷不丁地呼上那么几下,倒也“父慈子孝”得紧。
安陵容坐在一旁,唇角噙着抹坏笑,乐呵呵地偷偷默数着皇帝挨的来自弘佑的那些小巴掌和小拳头,准备找个时间,也大笔一挥,替皇帝作几张百糗,呃不,父子其乐融融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