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垂眸,假装无意道:“莞贵人年轻可人疼,想要怎么会没有呢?只是不知这一身蜀锦,价值几何呢。”
她话说到如此地步,连一旁的竹息都闻到她话中的醋意了,太后在心中无奈的摇摇头,才笑着温声开导了她几句,并又取下鬓间一支金步摇赏她,这才将人哄好送走。
“娘娘的步摇真好看。”宫道上,颂芝见辇轿上的华妃不开心,忙又转了话语道,“只是没出这口恶气,真是让人不痛快!”
“还用得着你说!”华妃拉着脸道,继而又摸了摸头上的步摇道:“不过太后这样疼本宫,也算难得了。”
“是啊,娘娘。”
圆明园,澹泊宁静。
安陵容这几日睡的极好,神采奕奕。方喂了金龟小银,正想再逗一逗屋檐下的小绿嘴,却见小栋子从外面奔了进来。
“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这几日要和小贵子一起帮我再寻个好地儿垂钓么?”安陵容停下手中动作,笑着抬眸道。
“娘娘,行宫里来了戏班子,园子里的管事太监想请您和耿常在一起去听戏。”小栋子学着小贵子笑的一脸单纯又无害。
“耿常在?”安陵容许是睡久了,一时竟没想起他说的耿常在是哪宫哪位小主。
“娘娘,就是长居同乐园的那位,五阿哥的生母,耿小主啊。”
“五阿哥的额娘?”安陵容一怔,这倒是不能不去一聚了,毕竟以后还要长时间的与其同居行宫,行走间怕是难免就要偶遇。
更何况就算为着弘昼那小子的脸面,她也不能忽视了这位素不相识的耿姐姐。
从前她不主动上门走动,一则是当时园子里人多眼杂,恐惹人注目;二则是听弘昼说,他额娘素性喜静,不爱见生人,这才省了来往的。
如今整座园子里,就剩她们两个大闲人了,倒是不能再推脱躲闪着找借口不见了。
叫宝娟为自己重新梳了妆发,换了身体面衣裳,安陵容这才往戏园子那边起驾。
是的,起驾。
也不知从帝后回宫的第几日起,安陵容忽然发现澹泊宁静多了许多新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