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李世民惊叫了一声,不是挨了一下戒尺,而是一顿,怒然道:“程俊就是这么教导青雀的?”
“青雀是朕的儿子,是皇子!哪个老师敢打皇子?不都是有伴读代为受过吗?”
张阿难说道:“魏王的伴读,已经被程俊打的出宫医治了。”
李世民追问道:“没了伴读,就没人替青雀受过了?侍卫呢?侍卫不能代为受过?”
张阿难无奈道:“听侍卫说,他们已经被程俊打了好几遍......”
“魏王身边的侍卫还说,程俊之所以会打魏王,是因为他三令五申,一再劝他,魏王不听,也不悔过,最后没办法,才动了手......”
“……”
李世民脸色黑了下来,程俊分明是故意打给他看的。
程俊先打走伴读,后打遍侍卫,目的就是告诉他这个天子,不是想打你儿子,实在是你儿子不打不行,不打管不了。
李世民越想越气,“程俊是故意激怒青雀,所以青雀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听劝,这都是程俊的问题!”
张阿难点头道:“陛下所言甚是,奴婢也是这么认为,奴婢这就去将程俊叫过来,陛下狠狠的申饬他一顿?”
李世民瞪着他道:“把他叫过来,是朕申饬他,还是他申饬朕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能说,何况,他还占着理!”
张阿难小心翼翼道:“那该如何是好?”
李世民顿时陷入沉默,是啊,该怎么才好,左思右想,最终艰难吐字道:
“先苦一苦青雀,骂名程俊来担!”
毕竟,不苦一苦儿子,就该苦一苦他了。
李世民深吸了口气,说道:“二十天后,朕再找机会,给青雀出口气。”
…………
七月五日的夜,夜凉如水。
程俊看着眼眶通红手掌红肿发抖的魏王,抄完了最后一本书,仔细检查了一遍,颔首说道:
“今天就到这里。”
“明天我就不过来了,明天是周二,魏公会来教导你。”
说完,程俊看见魏王坐在坐垫上一动不动,用戒尺杵了杵他,说道:
“别当木头,起来送送我。”
“孔祭酒教你的尊师重道,不到一天功夫,你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魏王畏惧的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戒尺,忍着痛站起身,脸上挤出笑容道:“程御史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