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只是朕顺口问问而已,朕想真正想问的,是董院使对方伎者,皆生生之具,王官之一守也,如何看?”
将手中的书籍放下,朱祁钰看向董宿。
闻言,董宿皱眉,放下了抚摸胡须的手,说道:“言传身教罢了,子承父业,便是自然。”
董宿的意思很明白,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的会打洞。
御医将自己的经验和知识传承给自己儿子,那么儿子必然成为御医的最佳人选。
既得利益者,总不能让人家无私奉献吧?
“朕觉得不对,医者,悬壶济世,无论是神农,乃至孙思邈,遇男或女,贵人及奴婢,唯一目的,便是为患者谋幸福,并检点自身,不做各种害人及恶劣行为,董院使觉得是,或不是?”
朱祁钰站起身,边说边走,双手背在身后。
真善美这种道德制高点,没有人能够反驳,而且华夏那些出名的医者,也都是如此做的。
“陛下所言极是。”
董宿自然也赞同朱祁钰的说法。
“那么医者更应将医术发扬光大,教会更多的人,是,或不是?”
“是,可那又如何。”
董宿淡然一笑,说道。
并非所有医者都能出书立作,只要是人,就会有私心,就看是小私,还是大私。
“若是从今往后,无朕之许可,不得私自动用死囚呢?”
既然董宿这么说,那朱祁钰也就不再客气。
该有的医学着作,身为皇帝,当然是有,而且征召和举荐的郎中医生也不少。
如果太医院配合的话,那事情当然是简单点。
毕竟在太医院,理论专家比比皆是。
“臣不是那个意思,臣的意思是,医者藏私,臣也无能为力。”
董宿叹了口气说道。
“朕也是在问你,愿不愿以身作则。”
朱祁钰回头的目光让董宿有了些许的危机感,似乎这位圣人,铁了心要整改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