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晕过去的陈英,倒在陈循的怀中,而陈循,双眸如狼,扫向一众生员。
这时,一个小旗跑到朱祁钰面前,单膝跪地道:“禀报陛下,胡府一家七十二口,皆服毒自尽。”
“嗯,知道了。”
朱祁钰挥了挥手,让小旗下去,目光看向痛苦的陈循。
随后侧目,看到胡濙正满脸嘲笑看着自己。
“无需审问,将罪人,就地活剐,一天!朕不许任何一个罪人提前死亡!”
朱祁钰寒声下令,看着一众生员,再开口道:“哭谏?死谏?你们以为这是在请客吃饭?来人,扒了他们的衣衫!”
厂卫得令,手上的动作十分利落。
陈循也扒掉了陈英的青衫,包裹在伤口上。
“陈卿,你可以先回去。”
朱祁钰轻声开口,却见陈循摇了摇头,这是你死我亡的斗争,他要亲眼看着!
见状,朱祁钰也没有强求,双手背在身后,右手紧紧握住左手手背。
胡濙的衣物全部被扒光,赤裸着,被放上三脚架。
他以为自己能足够风轻云淡,笑对生死。
但是冰凉的刀锋划破皮肤,寒风如同鬼泣般呼啸而过。
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一丝丝后悔的丝线,逐渐壮大了起来。
如果死亡超过了后悔的速度,那么面对死亡,或许真的能够无怨无悔。
但是凌迟活剐,就是让你活着体会死亡的临近。
无论胡濙怎么挣扎,怎么叫喊,就算是求饶,那冰凉的刀锋依旧不断划过身体。
一众学生,就跟被吓傻了的鹌鹑,围在一起瑟瑟发抖。
这不是后世,学生闹了还要安抚。
自以为自己的命重如泰山,那也是自以为而已。
就像现在,他们就是躺在木桩上的鸡,除了等待斧头落下,没有其他的选择。
“陛下,饶命,都是胡濙这狗贼让我做的!”
崩溃的情绪很快出现,胡钦看着那血腥的场景,忍不住想吐。
之前享受着身在幕后,玩弄人心的快感早已消失无踪,无尽的恐惧爬上了心头。
但是,圣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继续看向胡濙。
老年褶皱的皮肤,下刀还需要来回切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