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陈循却目光直直看向李在友,开口道:“予那宅子,就是圣上赏的,予这官服,也是陛下赏的,予月俸二十余两,予女月禄十两,米盐皆有定制,收了你这礼,予便可能失去这一切。”
这是啥?包吃包住还有钱拿!
虽然朝廷还没规定朝臣逢年过节能不能收礼,但是目前而言,普遍朝臣认为不能收太过贵重的礼物。
现在已经不是朱祁镇的时代了,鸿胪寺的人都不太敢收礼了。
再加上,往后就要发实俸,算得上是涨工资,一顿饱和顿顿饱,别人是分得清的。
李在友愣了一下,随后将礼物收了起来,感叹道:“着实冒犯大司农了。”
“不碍事,只是此风不可涨,往后注意便是。”
陈循也没有拿这点去说李在友,毕竟这是潜规则,以往朝臣还能用俸禄少为自己找借口,但是往后这个借口就不好用了。
“多谢大司农教诲。”
李在友躬身行礼,很是恭敬。
另一边,麻达二郎摸了摸胸口的小盒子,感觉也没有送的必要了。
推杯换盏之间,宴席也就到了尾声。
陈循并没有喝多少酒,到了他这个位置,别人也不敢劝酒,除了当今圣人,就算是亲王,也不敢逼迫一位阁老喝酒。
将收集到的消息和自己注意到的事情汇集成书信,让人带去王府,而陈循自己则是回家休息。
入了陈府,陈循便看到陈英坐在石板上,似乎是在赏雪。
冷风吹过那空荡荡的袖子,原本还有些稚嫩的陈英,现在看上去也稳重了许多。
在陈英的身边,站着一个年岁不大的孩子,而屋檐下一个妇人则是呆呆望着两个孩子。
那是陈循的次子陈珊和妻子孙氏。
自从生了陈珊,孙氏的身体不太好,而后见到陈英断臂,更是卧床不起。
所幸陛下让御医保住了两人的命,但是孙氏的脸色也越发苍白了。
“在看什么?”
陈循呼出酒气,对着陈英问道。
闻声,三人都将目光投向陈府的主人,陈循身上。
“父亲。”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