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纶稍微侧身,而吴惟城则是躬身一礼,然后再走向座位。
酒席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的,吴惟城原本以为裴纶会在宴席上提出什么,可是直到结束,除了一开始的几句话,其他的,裴纶都没有表示,好像是真的仅仅是宴请这回事。
几日后。
知府衙门,同知飞快跑到书房,找到了吴惟城。
“大人,外面现在都在传,说我等登州官员不与山东学子为谋。”
闻言,吴惟城只是挑了挑眉,笑道:“就这?”
“咦?大人,这难道还不是大事?”
同知好奇问道。
“如此小伎俩?”
吴惟城摇了摇头,道:“我等朝廷命官,何时与山东学子为谋了?”
“可,可是…”
同知话还没说出口,吴惟城就挥了挥手,道:“先前,裴巡抚可是先去了石总兵那,再宴请我等,可别忘了。”
“嗯?”
同知皱眉,沉默了下来。
“不可能吧?”
他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道:“区区罢考,难不成要动刀兵?”
“你也知道只是区区罢考。”
吴惟城不屑道:“学子无能,孔家无智,真以为天下生员皆依山东了?”
“可那是衍圣公啊!”同知问道。
“那也是圣上给的,若是圣上要收回,又能如何?”
吴惟城拿起桌面的茶碗,掀开茶盖吹了吹,呷了一口,继续道:“若是明火执仗的造反倒是可行,可罢考,如同小娘子撒娇一般,挖的是山东自己的祖坟。”
朝廷为什么会有党羽,无非是乡情同窗尔。
山东在京城的官员减少,那么话语权就会减少,但是蛋糕就这么大,你少了,其他地方就多了。
说不定现在各地方的学子都乐呵呵的看朝廷的反应呢。
文人的凝聚力就是这样,一盘散沙。
“可我等还要在登州为官,再怎么说这也是山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