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一边说着,一边将调查报告推向于谦。
“徐州沛县连同周遭一众乡村,赌性成风,甚至堂而皇之在县镇开设赌场。”
于谦拿起文件,看得认真,不过听圣人所说,好像和尚书遇刺没有什么关系。
这也很正常,圣人的角度一直很新奇。
“朕叫你来,倒不是说金尚书遇刺之事,只不过,大明律本就严禁赌博,如此大规模的组织,必然有官府参与,就算没参与,也有瞒报之嫌。”
朱祁钰自顾自说着:“从这方面,可以看出,地方缺乏发展,基层管理不严,比起尚书遇刺,朕觉得,更应该解决此民生问题。”
听到最后,于谦已经放下文件了。
揉了揉眉心,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按理说,尚书遇刺,乃是大案,可是,在圣人眼中,却看向当地民生发展,如此奇怪的角度,作为领导,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那陛下是觉得,要从里长、里老这方面下手?”
于谦皱着眉,这事随便一想都知道,摊子太大了,不亚于开国之初,面对人才匮乏的情况。
“朕说过,发展是一切根本,而发展中的问题,就需要用发展来解决。”
朱祁钰收敛神情,还不忘指了指于谦面前的茶杯,看于谦端起品茶,他才继续道:“若是徐州及周边县镇发展的好,那么就不会有如此多游手好闲之人,相对的,马匪山匪乃至流民也不会存在,自然不会让人有机可乘。”
“是有点道理,不过,陛下,若不利用匪类与流民,有心之人也总有可利用之人。”
于谦皱着眉稍微反驳一句。
“那便是发展不够,基层治理不完善,导致地方各为其主,并非心服朝廷所致。”
朱祁钰直截了当回答,于谦觉得有几分道理,但却又觉得缺少了什么。
看到于谦沉思,朱祁钰转而追问,道:“于尚书,你所忠诚的是谁?”
闻言,于谦猛然抬头,看向朱祁钰,这个问题,若是别人,并不敏感,但是对于朱祁钰和于谦来说,就有些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