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罗马十二铜表法中原告人和被告人相互争辩,在夏商时期,以五刑听万民之狱讼中的理官,便是华夏最早的法官了,那时华夏的理官便已经开始上下比罪,让原被告相互自辩。
礼仪之邦中的礼,可不仅是行为举止,更多的是制度本身有着天下普遍通行的基本。
世界没有绝对的中立,就司法而言,县令和法官的区别并不大,都有着偏向性。
黄萧养并不认识王逵,但对于走私盐这一块,身为海寇头目的他,知道的也很多。
从收买巡盐兵,再到批验,从下到上,对于都转运使来说,最少也是御下不严。
黄萧养现在也是无所谓了,坦白从宽,拉出越多的人,他就算是立功表现。
随着他口中不断跳出一个又一个名字,并且言辞恳切,为了增加可信度,黄萧养还指天发誓。
面对黄萧养的指控,王逵虽然紧张,但还是梗着脖子,道:“空口无凭,随意说出几个名字,又能代表什么?”
啪一声。
不是惊堂木,而是一把精致的宝剑被拍在桌上发出的声音。
“此剑名尚方,乃是督战之用,知道为何圣上赐此剑吗?”
金濂皮笑肉不笑道:“因为此剑可以直接斩军官。”
顿时,所有的士兵站得更加笔直,手上也不是虚握,而是紧握。
甲胄轻微碰撞,声音虽然小,但人数多的情况下,似乎产生了某种共振,让声音放大。
王逵整个人都因此抖了下,连带着,陆奇现在的状态也差不多。
督战,那就意味着战事。
当剑摆在他们面前时,他们并没有怀疑,毕竟要试试是不是真的,那得拿个级别够的官员去试试,刚好,一个知府,一个转运使,级别都够了。
“陆奇,你有何话说?”
金濂没有在一个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目光看向宁波知府,问道。
“下官认罪。”
和王逵不同,陆奇回答的很干脆。
“下官所收贿赂,共计九百余两,府中已经备好明细,大人可派人去下官府中搜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