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就怕人掂量。
寻常的时候,你一个大族子弟怎么吹都没关系,可正当风云际会之时,一艘船就这么大,谁都想把别人挤下去。
许老爷子看向跪地的许立,抓着拐杖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说实在,自己许家是什么分量,许老爷子十分清楚。
“许立,你是好孩子,是在哪里胡言乱语的。”
苏州文风昌盛,各处都是花楼画舫,而大族子弟也多是在这种地方消费。
若说酒后说酒话,最有可能就是在这一类场所。
能被传出来,也只能说是有人故意为之,为了就是他们许家。
闻言,许立浑身颤了一下,他说的可多了,根本就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说过什么话。
可是,在许振业眼里,苍蝇不叮无缝蛋。
自己这儿子不成器,那没关系,他们许氏家大业大,养得起纨绔,可是,因为纨绔而让家族没落,那纨绔就要付出代价。
支支吾吾的许立,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胡言乱语,只能以额磕地,道:“爷爷,爷爷,孙儿是被人诬陷,孙儿一直乖巧听话,又怎会胡言乱语。”
或许是因为隔代亲的原因,许老爷子甚至有些相信了许立的话。
可这话在许振业耳中就跟放屁一样,自己儿子在许老爷子面前乖巧,可不代表他在外也乖巧。
“还不说实话,是想让为父执行家法吗?”
许振业怒其不争,虎目圆睁道。
“你欺负孩子做甚!”
许老爷子不怒自威,道:“产业在你手里,是你没有操持好,就算立儿说了几句话,又有什么影响,莫将自己责任推脱自立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