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安道心想这话说的是真够蠢的,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就顶了回去:“弗躬弗亲,庶民弗信,我开封府衙从无大案小案之分,但凡为民做主,陈大府自要过问,以免错漏!”
“啊!我明白了,就是看不得姑母执政,变着法儿地针对我们刘氏是吧!”
刘从广心头的火腾的一下起来了,但他也知道这句心里话是怎么都不能说出口的,但一想到自己被如此针对,又是咬牙切齿:“伱嫌我没有伤势是吧?你嫌我没有伤势是吧?好!”
说罢,猛地举起手,朝自己脸上扇去。
啪!啪!
在清脆的声音中,刘从广左右开弓,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大逼兜:“现在有伤了吧,这是贱民殴打官员的罪证!我倒要看看,谁敢不为本官作主!”
“啧!”
如此动静,自然吸引了周遭的注意,写状纸的狄进抬起头来,朝这里瞄了一眼,又无所谓地低下头去,书吏暗暗摇头,堂堂太后的侄子,京师里最顶尖的外戚,在开封府衙,当着一众官吏的面,用这种街头闲汉的无赖手段,实在太降身份了。
但不得不说,人不要脸,有些事做起来还真有些作用。
毕竟人有时候看的就是第一感官,之前刘从广中气十足,上蹿下跳,反倒是狄进脏了衣衫,一看就觉得前者欺负了后者。
现在刘从广用尽力气的两巴掌抽自己,打得脸都很快肿了起来,指不定回家怎么哭诉呢,下了这么大的本钱攀咬一个平民士子,这个外戚固然有点大病,但此事还真的不好了结。
“唉……”
吕安道则暗暗后悔,他本想好心劝告,希望对方能收敛一二,没想到这位性情如此乖戾,变本加厉,反倒把事情彻底闹开,看来还是低估了外戚的不择手段……
既如此,吕安道也不再多言,直接对着左右吏胥道:“你们侯在此地,为刘崇班平复心绪,本官去请陈大府!”
所谓的平复心绪,就是害怕这无赖再度发疯。
刘从广倒也不发疯了,眼见开封府推官匆匆离去,顿时觉得自己的手段很是了得,得意洋洋地坐了下来,自觉霸道地摆了摆手:“快去快去!我也等着陈大府呢,本官倒要看看,他敢怎么判!”
话音刚刚落下,一道雄浑的老者声音传了进来:“是谁口出狂言,敢要挟老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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