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个月的谈判,徐渭几乎是天天来,这里跟自己家一样熟。
哈布列看到徐渭,嘿嘿一笑,拱手道:“先生来了?”
“是啊,徐某来拜会大汗。”
“请稍等,待俺去通报一声。”
过了一会,徐渭进到内院,伯思哈儿在花厅里接待了他。
“文长先生,我们决定五天后回去了,那一天,可是个好日子啊。”伯思哈儿开心地说道。
“哈哈,那好,理藩院三天后设宴,给大汗诸位送行。”
寒嘘了几句,徐渭拿出一个牛皮袋,递给了伯思哈儿。
“文长先生,这是?”
“这是我军在柳河,缴获的辛爱黄台吉的随身物品。现在他已经被放还回家,这些物件,自然是要归还。只是他一出门,连照面都不打,就径直出京回去了,我们只好把东西送到大汗这里。”
伯思哈儿眼睛转了转,笑着答道:“那就太谢谢文长先生,有心了!
聊了半刻钟,谈定理藩院的欢送宴细节,徐渭告辞离去。
伯思哈儿想了想,还是打开了牛皮袋。
里面是一张小画卷,比牛脸稍大一点,里面是位女子,穿着土默特贵妇人的服饰,栩栩如生。
看到这女子,伯思哈儿脸色一变。
这不是兄长俺答汗最宠爱的钟金哈屯吗?
连忙把画卷收起来,又往牛皮袋摸了摸。
摸出一块牛骨来,奇形怪状,上面还有弯弯曲曲的图案,像花纹不像文字。
伯思哈儿脸色铁青。
这是一块萨满用来诅咒人横死的施法之物,类似中原木偶巫蛊之术。
伯思哈儿小心翼翼地翻过牛骨,后面赫然用蒙古文刻着“阿勒坦”。
嘶——!
伯思哈儿倒吸一口凉气。
阿勒坦就是俺答汗的本名,只是明人音译的字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