鹈鹕咒灵的飞翔十分平缓。
挤在巨大的喉袋里面,就只有呼吸的细微声响。
夏油杰一时之间没办法将视线从银时身上移开。
或许是太过熟悉了。银时的话语,说话的语气,全都和过去如出一辙。
不过也可能是太过陌生了。陌生到过去的夏油杰无论如何也猜不到,有朝一日会看到这样的他。
在静谧中,夏油杰突兀的回想起已经逝去的青春,又发觉那映衬得此刻的现实愈发残酷了。
最美好的时光已经悄然逝去,此刻的相处都泛着苦楚的酸涩。
然而尽管如此,这依旧是未来可望而不可及的幻梦。
夏油杰放轻了动作,靠向身后的喉袋内壁。黑发从肩上滑落,缓缓落在他的衣袍上。
和过去一次次的在课上推醒银时不同,这次希望这段时间能够变得再漫长一些。
在鹈鹕咒灵羽翼的下方。
原本应该隐匿于阴影中的魑魅魍魉横行于世,随意游荡。
属于人类的生活空间被狂妄的咒灵们进一步压缩,人们只能亦步亦趋的彼此推挤,在辅助监督的指引下进行紧急疏散。
人群中时不时传来两声不耐烦的咒骂声,抱怨着这么大张旗鼓的逃散也太夸张了。
对这个位于环太平洋地震带的岛国来说,轻微的震动与摇晃再正常不过。
可是那份充斥着茫然的平静逐渐被渐渐增多的疑惑声打破了。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将视线落在他们平日里不会在意的角落中,他们伸出手指给身边的家人朋友指出方向。
“喂、你看那边的是什么。”
“什么?我看不见啊。”
“就是那个啊,那边的!在那边聚集在一起的……”
难道是万圣节之夜的游行吗。
可如果说是人类,又怎么会如此彻底的失去形体呢。
扭曲的脖子如同橡胶,从血腥的红唇中溢出来的是不成句的邀请低语。
视线可及之处,到处都是混沌而又诡异的生物,骨白色的尖锐牙齿淌下腥臭的液体。然而就连这些怪物还都是更贴近人类的那一批。